我脸色和缓:“张宏,昨晚我妹妹和几个朋友去看过雷帅,他折腾得不轻,人动不了,躺在床上窝吃窝拉,他妈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我说咱差不多就得了,点到为止,得饶人处且饶人。”
一说到冷,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愈来愈冷。这个冷不是周围气温低,而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从里往外那么冷。
我站起来,勉强走到窗边想关窗,外面来了一阵风吹在身上。妹妹和老妈都在说,好舒服。可我被风一吹,像是凭空掉进了冰水窟窿,从头冷到脚,从皮肤冷到骨髓,全身抖个不停。
“冷?哥,你没搞错吧。”妹妹诧异。
我饭也不吃了,回到自己屋,把门窗紧闭,躺在床上瑟瑟发抖,裹着厚毛巾被还是冷。
我从床上下来,来回蹦,又是高抬腿,又是俯卧撑,可这股冷劲始终无法驱散。我走到镜子前看,脸色竟然有些隐隐发青。
我不敢出屋,只能待在自己房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我实在没办法,把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冬天的棉被,一轱辘钻进被子里,多少暖和了一点。
后来睡着了,我被人推醒,进来的是妹妹,她惊讶地说:“哥,你是不是真感冒了?”她用手量着我的脑门:“不热啊,你怎么了?”
我已经冻糊涂了,眼前都是幻象,觉得似梦非梦,自己好像光着身子在南极洲旅游。
我有些烦躁,嘶哑着声音:“你先出去,我睡一觉就好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昏昏沉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外面阳光大亮,照进屋子,整个房间都透亮。透过窗子看出去,能看到地表的空气颤抖,可见温度多高。可我还是冷,屋里的温度像是降到了零下二十度,我置身在白雪皑皑的雪山里。
现在来看,我昨晚没冻死在被窝里,真是个奇迹。
我抱着被子不下床,这时来了电话,是张宏打来的。我接通后,问他咋了。张宏说:“强子,我跟你说个怪事。”
我耐着性子听。
我看看这片小树林,心里给自己宽慰,我真是尽力了,确实找不到,那也不赖我。
张宏说:“今天早上我正吃饭呢,老雷头来了,贼眉鼠眼跟我套近乎,问我最近怎么样,需不需要村里帮忙什么的。老头两只眼滴溜溜围着我转,好像在观察我。”
“他想干什么?”我疑惑。
张宏道:“不知道,反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揣好心眼子。他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看我不搭理他,自己蔫头搭脑就走了。不行,我得去他家打探打探消息,这里有问题。”
“他想干什么?”我疑惑。
我“嗯”了一声,他听出不对劲:“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差,咋了?”
“没什么,感冒。”我挂了电话,没往心里去。
这一天我没怎么下床,冷得受不了就喝热水,别说,热水一下肚还真就缓解了不少。我一杯接着一杯,喝完了憋不住就去厕所,我烧了五六次开水,灌的一肚子都是水。
“冷?哥,你没搞错吧。”妹妹诧异。
老妈看我不对劲,一脸担心,问我怎么了,让我再渴也不能暴饮暴食。
我是有苦说不出,只要热水一停下,无尽的寒意就侵入体内,那滋味比活剐了也好受不到哪。
人一挨冻就犯困,过了午后,眼皮子重似千斤。我要睡觉,这时候张宏又来了电话,我烦躁异常,差点把电话扔了,又怕耽误什么事,咬着牙接通。
我脸色和缓:“张宏,昨晚我妹妹和几个朋友去看过雷帅,他折腾得不轻,人动不了,躺在床上窝吃窝拉,他妈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我说咱差不多就得了,点到为止,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宏在电话里直嚷嚷:“我靠,出大事了,强子,你猜咋的。”
我勃然大怒:“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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