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疲兵诈营 (3-1)

寿春，袁术立国于此，号仲氏皇帝。广设公卿，骄奢淫逸。无蜜水不饮，无精物美宴不食。而其麾下士卒，嘌浮桔麦，泔汁入喉。治下百姓苦不堪言，更有先黄巾乱初，人人相食。

自古道：天之所助者顺，人之所助者信。袁术无信顺之实，而望天人之助，此不可以得志于天下。其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妄自尊立，固义夫之所扼腕，人鬼之所同疾。

江东孙策先明天下而反袁术，先后夺取广陵，庐江二郡。时刘表令江夏太守黄祖，虎贲中郎将文聘，军师蔡瑁等兵分二路，直取袁术庐江及柴桑各地。以伐袁为名，暗中抵御孙策，以防其为复仇攻入江夏。

而神威府从北威压而至。曹仁等兵分两路，步军直攻下蔡，骑兵远攻当涂，切断袁术东进汇合袁绍之路。

萧羽令张绣整合所部骑兵，与铁骑营合兵四千人马，一路杀往汝南昭陵，取蔡，汝阴等县。神威府骑，步，弓，机四营齐出，五万大军看似不多，却精锐异常。一路势如破竹，袁术岌岌可危。

历时两月，袁术失地连连，日日败奏，仅余寿春三县和汝南孤城。袁术大惧，劫掠百姓，迫而为兵。又令大将军张勋弃汝南而归寿春驻防，统领大军二十万屯寿春。令大将纪灵率十万，于寿春城外四十里唐古丘扎营。

神威府五万精锐并孙策三万人马围攻寿春，萧羽率四千骑并蔡瑁及文聘两万，拦截纪灵和刘勋。战事一时相锯，天下聚目。

萧羽帅帐。

“武侯，两万余人拦截纪灵，是否欠妥？丞相那处可能援军否？”蔡瑁心中实在不安，这纪灵也是一员猛将，听闻其手中三尖两刃刀就重六十五斤。而麾下更有十万大军，四倍于我，这怎么打？

萧羽看着挂在帅帐内的寿春郡地图，头也不回。也不回答蔡瑁，反问文聘：“仲业亦是有此虑否？”

文聘看了看蔡瑁，见后者也投来询问的目光，前一步道：“大将军，神威府精锐之名，天下莫敢当。然此处截军，我荆州将士不比府兵之锐。张将军所部三千轻骑也不盛，以两万五千之众，敌纪灵十万。若无援军，便只能仰仗大将军之虎威了。”

“仲业，汝为荆州大将，勇武亦是不俗。是否荆州儒林之风太甚，以至仲业此等大将也耳濡目染，如此谦恭？”

萧羽说着，转身走到主位坐下，挥挥手让众人入座。又开口道；“纪灵勇武，不下仲业，却也不足为惧。其十万之众，不过袁术迫民而成军，安有战意？伪帝骄奢淫逸，刮民而享乐。士卒饥饱不知，百姓人人相食。此等十万之众，纪灵能稳得大军不起哗变，已是不易。何谈胜我？”

“大将军，常言道。众而山倒，不可不察啊！”文聘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悬殊太大了。

“哈哈哈哈，德圭，仲业。汝二人不必担忧，众而山倒，也须心齐。彼军心浮动，安能众志成城？此事不必再言，明日叫阵，便知分晓。”萧羽实在是不想浪费口舌，这十万人大半都是饥民，若不是自己不想太过杀戮，一计便可让其哗变自戕。不过，杀伐还是要的，不然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打败纪灵，那也是痴人说梦。

第二日，萧羽令文聘率军于敌营外造饭，自己则与张绣率领骑兵于营外叫阵。

身后大锅如星，炊烟缭缭。一时香气飞弥，便传敌营。军士个个忍饥挨饿，哪里守得住如此诱惑。若非纪灵率领亲军归束，以杀伐压制，只怕早就被这饭食勾得大乱了！

纪灵看着营外肆无忌惮的造饭，心中更是五味陈杂。军中粮草，似如流民稀粥。便是如此济军，也只一日一食。营外酒肉饭香，哪个能不心乱？

“唉，陛下！此乱早早晚晚，必受相害。不为民苦，便危民而伐也！”

纪灵知道，这一仗。不用打，只需日日这般，便能使军心涣散。不，军心，已然涣散了。寿春一郡，掳民成军。治下百姓，尚有缚鸡之力者，皆在军中。如此暴政，民心没了，军心安在？

日暮，纪灵好容易挨到日暮。想来萧羽便不会再有动作，便传令全军闭营，将士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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