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谁失其鹿 (3-1)

宫门外，郭嘉，程昱，荀攸，陈宫，满宠等人被青龙拦住。

“各位，丞相与府帅有令，请诸位与某走一趟。”

“尊驾何人，嘉不识得。为何与汝走这一趟？”郭嘉看着面前这位带着青龙面具，一身锦绣云蛟的神秘人。没见过啊，看这服饰，也不像是锦衣飞鱼啊。

郭嘉知道锦衣飞鱼之名，也见过飞鱼暗卫。可是却没有见过四象指挥使。青龙玄武一直在曹操暗处，白虎在水镜那里，朱雀只对萧羽一人负责。但有见过一人，他就能认出。

锦衣卫，从龙与飞鱼服饰各不相同。四象指挥使的服饰又是与一般暗卫不一样。郭嘉哪里能认识，认识了就不叫锦衣卫了。

飞鱼大多人都知道，但是很少人见过。只知道神威府有一支遍布九州的暗卫斥候，专门负责刺探诸侯情报搜集和各地人才信息。可是从龙暗卫却一直没有出面过，便是兖州大清洗，所有人都以为是飞鱼暗卫的杰作。

“锦衣，青龙。”青龙惜字如金，报了名号，连从龙二字都不说，用手一指前面不远的几乘车马。

“锦衣卫？”郭嘉无奈了，锦衣飞鱼他知道，青龙应该是这个人的代号。可这就意味着，他们几个已经在待审的边缘。就今日的事态看来，自己等人要经过起码的询问考验，才能得自由，这是必然的。让郭嘉诧异的是，来询问的是最神秘的锦衣卫，而不是曹操或者萧羽。这说明，或者自己等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像例行问话。要么就是有大麻烦，连同曹操萧羽都不愿意再来最后一问。不过郭嘉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几位位高权重的军师侍郎了马车，而后面刚刚出宫看到这一幕的荀彧，却是惊诧不已。这几人也被带走了，他们和自己可是不一样，都是一心忠于曹操的，不似自己，一心匡扶汉室。

“文若，走吧。”萧羽走来，说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旁边的曹操，后者点头。然后三人一起了一乘车马，往东郊而去。

车马来到一处高岭，岭下有一处村落。荀彧记得这个村落，这是流民迁徙而来所成的村落。原本的荒山，如今已经炊烟缭缭，人气盎然。

“文若，今次只有主公与我等三人。今次没有臣主，只存友人。

羽不想知道汝对今翻之事的看法，只要回答羽的几个问题便是。”萧羽看着岭下的炊烟，扔了手中的小石子。

“文若，操今日与汝不分臣主，畅所欲言便是。操与子翼多次言及文若之事，其亦常使奉孝与文若相谈。今次，操与子翼，只想知晓文若最终的抉择。”曹操一屁股坐在石头，随意的动作，轻飘的话语。却是让荀彧感觉，此刻的曹操与自己心中明主似是而非。

“子翼但有所问，彧必诚以答之。”荀彧知道，今天的谈话，决定自己的今后的路。

萧羽看也不看荀彧得表情，也一屁股坐在另一块石头。

“其一，若我军得势，扫清六合。归权天子后，我军文武当何以置之？

其二，今西迎天子而归许县，董承之流便飞扬跋扈，全然不顾我军拼杀之功。若归权天子后，打压我军文武，使有初汉高祖之兔死狗烹之举。文若又有何言赐我？

其三，文若当初言乱世所致是为德，如今天子百官，刚有片瓦遮身，便争权夺利。又复灵帝宦官外戚之斗，他日又似黄巾之祸而殃及百姓之时。文若之德，可有能救天下万民者？

其四，文若是以匡扶汉室为心，羽并无意相阻。只问文若，天子百官只为权柄，无心与民，而民不得存则复黄巾之祸。今天子百官与我军变法之政相悖，复法先汉而又祸民。文若框扶汉室后又复乱世，又该如何？

其五，天下已乱，若无雷霆之手腕扫清六合，待得各路诸侯复争雄之割据，只怕战事延续数十载乃至数百载。我华夏子民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百姓无耕，子嗣不继而人口锐减。那时境外各族若同起而灭汉，而至种族被灭，文化乃终。文若可有计赐我？为一姓一氏而使我华夏文明断绝，成为文明之罪人。文若又有何策可教我？”

萧羽一口气说出，五道问题，字字攻心，杀伐之气由内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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