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个人是不怕的,直到遇见你,才明白了害怕失去的意义。
——南倾
“你的东西要掉出来了。”
回病房的时候,南倾注意到北小小衣兜里露出快要掉下的白色一角,仿佛是张单据。
“啊?哦。”
北小小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神色微紧,低头有些慌乱想把纸往兜里塞,可偏手忙脚乱的一碰掉了出来。
南倾弯下腰捡,北小小先他一步蹲下地把纸拿起来。
对上南倾疑惑的眼神,北小小心中一沉,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她勉强镇定道:“那个…我早上无聊想画画,潇潇阿姨给的草稿纸,你要不要?”
南倾摇头,没有怀疑。
北小小松了一口气。
“小丫头,不画画了吗?”
身后南倾的话突然响起,北小小一惊,回头伪装凶巴巴地回应,“干嘛,我困了。”
身后的南倾眸子略沉,略有所思。
北小小睡觉前犹豫了很久还是起身,伸手拦住了拉着隔帘的南倾。
“那个,手机能借我打一下电话吗?”
她晚上的时候,看到南倾拿着手机打电话,她想跟那个人打一下电话。
南倾动作微顿,拿出手机解锁后给她。
“我出去打。”
北小小接过手机,跟南倾说了一下。
南倾点头,看着北小小的背影脸色微冷,他想起上次看到她在医院前台待了很久,拿着电话筒小脸却掩不住的失望。
是打给她的妈妈吗?
北小小站在病房外的走廊拨下了熟悉的手机号码,只是她按得极慢。
看着屏幕显示的等待接通,她抿了抿唇,手微微颤抖。
“喂?”
北小小听到那边接通的声音,眼睛一亮,又有些忐忑。
“我是小小。”
“小小?”
那边似乎犹豫了很久,仿佛才想起这个名字。
“你能来看我一下吗?”
走廊外的光线落在北小小身上把她的小小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她有些颤抖地开口,语气里染上几分恳求。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答应,只是问。
“医院那边的费用卡里不够扣吗?”
…………
“我知道了。”
一直丢下她一个人
还总以为她不会在乎,
北小小有些无力地蹲下去,头埋在膝盖里,喉咙有些发苦。
“小小你……”
那边的人还想说什么,北小小指尖发抖地先摁下了挂断键。
在医院空地她跟南倾说的什么她已经习惯了的话,她其实也以为自己习惯了。
可偏偏她还是想让她看她一下,
哪怕只是最后一眼。
她知道的她不是无可替代的,她一直明白的那个女人大可以再领养一个比自己好上不知多少倍的,所以她一直努力地表现的很好。
直到发现心脏病,她看到了一直对她很好的妈妈第一次露出失望的眼神,到后来的不闻不问。
她本就是一个孤独的人,偏生碰到别人施舍的一点温暖,她就轻易地沉陷了。
知道她是一开始是带着目的领养她的,可还是想靠近一点点温暖,还是妄想她也能拥有一个家。
她才明白她在南倾面前谈起这些事表现的风轻云淡都是假的,她只不过一直在骗自己不在乎。
北小小肩膀颤抖着低低地抽泣着,小小的身影孤零零蹲地在已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低声哭泣。
南倾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口,手里紧攥着一张纸,目光紧紧凝视那个如同受伤的小兽一样埋头低低哭泣的北小小。
他无声地陪她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
他手里紧攥着那张早上从北小小衣兜里掉出来的她的纸,上面写着几个明晃晃的的大字:病危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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