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发觉自己被云七紧紧搂在怀里,两腮微红、紧咬着唇角似乎是要挣脱了去,可云七抖抖索索牙关打颤地发出了一个声音:
“冷”
慕容一怔,看着云七被她自己咬出血来的青紫双唇,收回左手,用食指指腹将云七唇角的血丝轻轻拭去。
云七的右臂重获自由,合着左臂一同搂住慕容的腰肢,将她牢牢圈固在自己怀里,抱着慕容侧躺时,低首将凉凉的鼻尖埋在慕容的秀发郑
先前像发狂的野狮子,此刻如温顺的狗崽子。
慕容抽出右臂,将床榻里侧的衾被一层一层盖住自己和云七,由着她搂住自己取暖,又左右挥动袖角扇出两股劲风,鹅黄色的暖帐便悄无声息地自床柱两旁垂落合拢,床榻内的景象被鹅黄暖帐遮掩了犹如雾里看花。
可衾被中云七的身躯仍旧冰得似块山巅寒玉,双臂的力道也慢慢地降了下去,又轻轻地松开了慕容的身子,继续陷入昏迷,还时不时地轻言着一些糊话。
额头抵在云七的心间,慕容的美眸半垂,听着云七缓慢微弱的心跳声,默不作声地拔下摇摇欲坠的白玉发簪塞在枕头底,任由一头乌黑秀发自然散落在枕边,拉开自己的衣襟、解下淡青裙衫、褪去中衣肚兜仅剩亵裤,又将云七的中衣解开掀起,伸出右臂穿过她的腋下勾住后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将自己温暖的身子紧贴着云七的肌肤。
寒凉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慕容单薄赤裸的身子,可慕容仅仅只在初时轻打了个寒颤,随后便抿住双唇暗忍着运气调息,使得自己冰凉的身子渐渐回温,平坦的腹略微斜压地摩挲云七的肚脐眼,头枕着云七没有受赡右臂,又怕云七再次糊里糊涂地掏心窝子,慕容的左手握住云七的左手掌心抵在自己的锁骨旁,润白匀细的双腿与云七的交叠在一处,最后略微低首,脸颊紧贴那一片紫黑肤色,耳畔听着云七的咚咚心跳声,慕容静静阖上了双眼。
宽大的床榻间安宁至清晨,慕容一向浅眠,旭日初升时便有些醒觉,似醒未醒之际只觉得床褥之间甚是柔软,虽身上的几层衾被有些厚重,若是放在平常早已是捂出好几回汗水的了,可身侧之人犹如寒玉般的身躯堪堪将那股闷热降了下去,倒是恰恰处在了适夷温度,再加上与那人互拥着,两人细腻柔滑的肌肤紧贴地碰触摩挲,鼻间充斥着那人独有的清爽气息,使得偎躺在云七怀中的慕容安心舒适地微眯着眼眸、扬起了唇角,犹如一只慵懒惬意的猫。
慕容将耳朵贴近云七的肌肤,闭眼细听了会儿她的心跳,没过多久忽然睁开双眼,将攀着云七后背的右臂收回了打算起身,却发觉不知何时又被云七圈箍在了怀里……闻得舱外的一连串悉索脚步声离舱门愈来愈近,慕容微烫的脸颊上显出有些羞急,也亏得此时的云七不像昨夜凌晨那般力大无穷,慕容略微一挣便脱离了云七的臂弯,坐在层叠衾被的床榻之中,快速抓起离得手边最近的一件中衣往自己光洁赤裸的身子上披。
刚将中衣系好接着翻找外衫,却听闻舱门被人缓缓开启,有一人迈着稳重的步子朝着里间不徐不疾地走来……慕容先前以为是早上过来伺候洗漱的丫鬟,此刻听那跨步的尺寸不像是个姑娘家的,而从踱步的力度听出那来者是个习武之人,并且武功不弱!透过鹅黄暖帐隐约见得一条高大的人影毫不停歇地往床榻而来,慕容一手悄无声息地伸入枕头底下,将那根白玉发簪紧紧执在手掌心,又轻轻地半蹲了身子挡在云七身前,紧紧盯着暖帐外的那个黑影,眼神渐冷。
但那来者距床榻一丈处却停下了脚步,除了轻缓的呼吸声,便不再有任何响动。
慕容神色淡漠,但她全身已投入了十足的戒备之态,等着那来者的下一个动作蓄势待发随时应对,却听得一名青年男子低沉哑声言道:“慕容?”
“欧阳?”慕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戒备之心却是松了下来,“你怎会在升平舫上头的?”
但听欧阳隔着那层鹅黄暖帐沉声答道:“在定秦城你与纳兰不告而别,又听闻升平舫突然起航,我还以为你你俩或许出了什么岔子,故而乘了木艇跟上来瞧瞧,方才总算靠近了船舷,于是登上了甲板便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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