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音盒音乐居然被眼前的女人掐断了。
后面听到的那声惨叫……他有点不敢想下去。
没有人问她,诡异女人却自顾自继续说道:
“那孩子不知道是哪家的,总是在坐在楼梯口一个人玩八音盒,穿着长长的西装……”
随后诡异女人的声音变得悲伤且叹息:
“真是不合身,我应该把那孩子的四肢拉长,那样的话,应该就合适了……”
沉默,话音落下之后就是沉默。
沉默多次,封桀从头到尾从未敢搭上一句话或者任何一个动作。
伴君如伴虎。
他忽然想到这么一个词,也是真正体会到古代大臣的辛苦了,脑袋上就像悬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生怕哪句话说错让皇帝生气,下一句就直接拖出去斩了。
说错不如不说。
主要还是那个八音盒小孩的歌声指引,告诉他不能再走廊里搭理任何人。
猛然间,封桀感到自己的脑袋上落了什么东西,冰凉而枯瘦。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血液沸腾了一下,然后立刻就冻成了冰块,一动都动不了,寒冷入骨。
那应该是一只手,面前诡异女人的手。
这就是还没有反抗就被人制服了吗?
封桀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感,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都无处安放,刚刚绞尽脑汁想到的一切办法在此刻都是如此无力。
他就从没相信过,看着自己孩子丈夫横死还能笑出来的人还能下手留情。
死死闭住眼睛,感受着这只手在脑袋上的动作,并且已经在脑补这只手会不会一使劲把自己脑袋抓爆,直接送自己去见诡死使前辈们。
到时候他倒是要问问几位,是不是跟自己一样都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诡死使短信给坑死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前辈。
头顶上女人的手掌慢慢抬起,然后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的迹象。
封桀感觉到那只手只是在自己头上拍了拍,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这时他有些迷茫,那种抚柔下,似乎记忆里也曾有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对自己做过,眼眶一下子居然变得些许发酸。
不过已经一天没洗头了,不会嫌弃我吧?
诡异女人慢慢摸着他的头,就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语气温柔道:
“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虽然我很想把你留在这里,不过孩子长大总是要离开,你身上的负担似乎更大……”
转而又变得哀伤起来:
“可惜我只能收养许许多多的孩子,来缅怀我那可怜的孩子……”
此时的她一点都不像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而是一个拥有纯粹感情的人。
封桀嘴角蠕动,忍不住道:
“我来过这里吗?”
空气安静下来,他感到那只手缓缓移开,扯下了自己蒙在眼睛上的眼罩。
“你可以睁开眼睛。”
她声音简直温和的让人无法拒绝。
封桀听从她的话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居然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不过并不刺眼,是那种昏黄而平淡的灯光。
就像用了很多年一样。
这里是一个并不怪异,并不令人难受,并让人意外甚至惊奇的场所。
正常的客厅,正常的茶几,正常的沙发,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身前好像还抱着一个孩子,也很正常,只是背对自己,看不清面容。
他现在站在客厅和厨房的走廊里,沙发上传来孩子们的玩闹声。
那个女人在厨房准备着什么。
封桀有些迷茫,不,或许是十分迷茫,仿佛自己上一刻还在莽荒世界,下一秒就回到了文明世界的街道上,眼前的红绿灯让他心神摇曳。
又不知是何原因,这一幕居然令他务必熟悉。
“你已经很多年没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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