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先说锅的事。我们家里做饭啊,是这样的,做完饭之后,连吃都懒得吃,更别说洗锅了。总是想着下次再洗,就这样,今天的锅打算明天洗,明天的锅继续放着,等到后天洗。我也不怕你们二位笑话,就这样日复一日,这个锅是放了一天又一天,然后是一月又一月,再然后,时多年久,它就结了一层厚厚的、锅形的痂。
“不过幸好这锅不洗也能做饭,不然我们早就饿死啦。”
周子虚和姬乌有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没给我们做饭,不然都不知道吃下去多少恶心的东西。
只听余香姑继续说道:“可是没想到啊,平日里谁都懒得动一下,昨天晚上竟然还有人来偷锅,哎呀,把我那个气啊!可能是因祸得福吧,我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太好了,贼把我锅上的那一层痂给偷走了,锅还好好的嵌在灶上呢。不过还真别说,那个痂一看上去也是圆圆的,他偷回去应该也能做饭吧,就是不知道禁不禁烧。可吓死我了!”
周子虚和姬乌有听了那女人的话,面面相觑,很是惊讶,他们从没想过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懒的女人。说起来也是那个小偷倒霉,没事干干嘛要偷东西呢?你说偷点别的也行,你把别人家的锅巴偷走做什么?
小偷啊小偷,贼啊贼,希望你今天早上起床能有一个美好的心情,快乐过好每一天。
周子虚这边正在为小偷祈祷,外面突然传来了低沉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周子虚和姬乌有好奇,开口问女人道:“大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村子里过节吗?还是有喜事?”
那女人饭也不做了,搬个凳子过来坐下,估计是她又累了。也不给周子虚和姬乌有找凳子,指着门槛说道:“二位兄弟坐,坐下来我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那女人组织了一下语言,咂吧咂吧嘴,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了,我们这个村子啊叫懒人村,这个村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很懒,没办法治好的那种懒。懒到什么程度呢?就拿今天这件事说起,也就是外面的那种声音,你们仔细听啊,它肯定是断断续续的。
“他们之所以敲锣打鼓吹唢呐,是因为有人刚刚去世了。去世的是我们邻居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可惜了,他三年前可是我们村最勤快的小伙子呢,十里八村给他说媒的把他家门槛都快踩没了,他愣是一个都看不上,说什么还年轻,要以事业为重。没想到啊,从三年前以后,他就变成了全村最懒的人,一天就呆在床上,动也懒得动一下。
“其实本来他也不会死的,可是前几天,恰好他爹要带着他娘去老丈人家里面给老丈人拜寿,那孩子又懒得叫不动,没办法,他娘走之前给他烙好两个大面饼圈子,挂在他的脖子上。走之前呢,他娘特意一遍又一遍地嘱咐他儿子不要偷懒,饿了就吃点饼子,过两天他们就回来了。他儿子不耐烦地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他父母知道儿子德性,也不逼他。”
周子虚心里奇怪极了:“不是给他烙好面饼子了吗,几天还不至于把人饿死吧?”
“谁说不是呢?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你别打岔。他的父母去了老丈人家里之后,有点事情给耽误了,就回来晚了一天,他就没了。那孩子躺在床上啊,饿了就啃一口胸前挂着的面饼子,渴了也不起来找水喝,想上厕所了也不起来,就随身体放出去了。他就这样生生地挨着。就这样过来一天又一天。终于他胸前能够着的饼子吃完了。吃完了胸前的饼子,他也懒得把脖子伸伸,或者把后面的转一下继续吃。结果他左转头够不到面饼子,右转头够不到面饼子。他想:‘算了,反正也够不着,那我就不吃了吧。’他实在饿得不行,就睡了过去,想着睡着了自然也就感觉不到饿了,这一睡啊就再也没醒过来。他被活生生地饿死了。”
那女人讲的绘声绘色,好似她亲眼看到的一样。
周子虚和姬乌有一听,心想: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人再看余香姑,又张开大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姬乌有数了一下,就这会儿功夫,她总共打了五十多个哈欠,而且早就把凳子挪到墙角靠着墙角侧着了,姬乌有真害怕她就这样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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