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升天台 (2-1)

这是在一座本村的庙宇前面，庙门前方摆放着香案，香案前放置了一个黄色蒲团，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正带着两个童儿在鼓捣香案上的东西，准备做法。

“出来了，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周子虚的目光从道士身上移开，举目四望，寻找出来的东西。

原来出来的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这孩子头戴花环，脖子上也挂着花环，穿着和粗布衣服明显不同的白色纱衣，在四个老妪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周子虚不明白这个村里将要发生什么事，只好伸手捅了捅旁边的年轻人，轻声向他请教，问道：“小兄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这既不过年又不过节的，你们聚在一起做什么呢？”

年轻人快速瞟了周子虚一眼，又转过去看着场内，犹豫了一下，轻轻说道：“我们村有一个升天台，只要坐在台上就能升天成仙。今天是李家老二上升天台成仙的日子呢。”

周子虚心头激动，继续问道：“只要上了升天台就能成仙吗？”

那年轻人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周子虚一眼，无奈道：“外乡人，你以为升天成仙很简单吗？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那我们村岂不是人人都成神仙了？”

周子虚旁边的姬乌有思索片刻，问道：“难道这升天台成仙还要有特殊的要求不成？”

那年轻人看到场中的李家老二在道士眼前的蒲团上坐定，他知道仪式开始之前的冥想刚刚开始，而冥想还要有小半个时辰才能结束，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给我们两个外乡人普及他们升天成仙的秘密。

只见他清清嗓子，小声地对着我们说道：“说到这升天台的秘密啊，其实在我们村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在我们村的后面有一座石山，山上有一个天然石洞，石洞上方九个孔，按照我们道长的说法，那外围的八个洞是按八卦的方位排列的，而最中心的那个大洞就是阴阳鱼，那九个空洞下方恰好有一块非常大、非常平整的石头，那就是我们的升天台了。本来这个洞没有名字，洞顶也没有那么多的孔洞，但是大概在二十年前，那一天天降暴雨，打雷闪电，好不吓人，在地里干活的人被淋的没法子，只能找地方避雨。恰巧我们三叔他们六个就躲在了这个洞里，他们六人盘膝坐在这升天台上生火烤衣聊天，忽然间感觉来了一阵仙风，吹得火花四溅。接着，他们其中的一人，也就是我的四爷爷，被这股风托了起来，起先他被吓得手脚乱蹬，可是无济于事啊，慢慢地，他开始上下漂浮，他觉得好玩，学着我们村里的老道长那样盘膝一坐，哦，就是那位道长的师傅。”说着给我们一指场中的中年道士。

然后他接着说道：“真别说，我四爷爷当时可六十多了，那须发皆白，这样盘膝一坐，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就这样，我四爷爷在空中漂浮了一刻钟左右，他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向上升去，最后进入了最中间的那个大洞，我四爷爷升仙之后啊，那股仙风立马停歇，跟没有出现过一样。我三叔他们吓个半死，以为村里有妖物作祟，赶紧来求助老道长，那老道长在我们村里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啊，他闭着眼睛，掐指一算，算到我们村的机缘到了。”

姬乌有激动地问道：“难道真是那成仙的机缘？”

那年轻人不满地瞪了姬乌有一眼，维护老道士说道：“那还有假，老道长算完之后说：‘李老爷子一生正直，在十里八村德高望重，这次是上天赐他的造化，说来也合该他升天成仙。但是尔等必须劳记，过犹不及，所以一年升天人数不得超过两人，且这人必须由全村人公推才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样吧，每年的六月初一和大年初一就是我们村不变的升天吉日。除开这两天，任何人不得进入洞中，既然那个台子这么神奇，那我们且叫他‘升天台’吧。’这个升天台就是这么来的。说来也巧，今天就是六月初一了，刚好是老神仙定的升天成仙的日子。”

姬乌有沉吟片刻，问道：“成仙机会如此难得，难道就没人去试试吗？难道所有人都这么听老神仙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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