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的路上,詹佛妮一直都板着脸,径直的低头前行,半点也没有给艾特好脸色看,而少年也知趣的紧紧闭上了嘴巴,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去问,但早已熟悉女孩习性的他还是明智的选择沉默的随行,不敢再去触霉头。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艾特一直都心神不定的在马厩中等着女孩再度来寻找自己,好找个机会问问有关于那个森林印记的事情。
在这几天里,他不断的在研究自己那条被那根黑色的藤蔓留下印记的手臂,但光洁的皮肤上却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他也曾尝试着将手臂长时间的浸泡在溪水中,用点燃还未干透的黑樟树的树根来熏烤,用苦丁草的汁液涂抹,用从小神堂中偷偷带出的圣水掺上干草灰和羊奶来洗刷。。。但用尽了他曾听说过得一切方法,也没能让那圈隐于皮肤之下的暗绿色图案再次显现出来。
他最后甚至想到了用刀子割开手臂去寻找,举着詹佛妮送给他的那把短剑犹豫再三,但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去实施。
“那个什么森林的印记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还留在我的身体里呢?它究竟有什么作用呢?。。。还有,詹妮小姐在森林里说的那些有关于危险什么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我会有什么危险吗?”
自从那次森林之行以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艾特,让他日夜都不能成寐,纠结的甚至连对于伊莉莎传言的忧虑都暂时忘却了。
但詹佛妮这几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来找他。
小小的树蝉躲在茂密的枝叶间,在闷热的午后竭力的嘶鸣着,那吵杂的叫声,让本就浮躁的人们更平添出几分烦闷。
马厩中,艾特正无精打采的坐在草垛后,低着头呆呆的瞅着自己的右前臂发愣。
光洁的皮肤上因为上次用黑樟树的树根作为柴禾来熏烤,原本细细的茸毛都烤焦掉落了,上面还留有一层淡淡的青绿色,那是昨天用苦丁草的汁液来涂抹而留下的未曾洗尽的痕迹。
可惜那些据说能够使隐藏的密信显现字迹的方法对于这个隐匿于他手臂里的奇怪图案毫无用处。
今天的午餐是腌豆子配木薯泥,再加上一份几乎没有任何盐味的裙菜汤,艾特觉得城堡大厨房的那些厨娘们的手艺似乎越来越差了,而心事重重的他现在本来也就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只是简单的扒拉几口,就把剩余的食物全都倒进那个整天都像吃不饱似的傻大个杜伊特的餐盘里去了。
老约翰一大早就钻进城堡后面的那间小暖棚里去了。
最近终于有两匹母马成功的怀上了小马驹,这可把老酒鬼高兴的就像自己的老婆怀孕了一样,不仅把那两匹母马安置到暖棚中,自己还整天的呆在那里,精心的照料着,一刻都不愿离开。
没了老酒鬼的监查唠叨,艾特和其他两个同在马厩中干活的小伙伴们倒也乐的轻松,把每天该干的活儿完成以后,柔软而干爽的草垛就成了他们最舒适的休息场所了。
初夏的天气就如婴儿的小脸一般,是多变的。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一阵夹杂着尘土的狂风刮过,大片的乌云就从迷雾森林那边漫卷过来,四周瞬间阴暗下来,几声闷雷过后,暴雨就倾盆而至。
如织的雨线洒落下来,白茫茫的遮掩了视线。雨水很快就在地面上汇聚成片,填满了低洼的坑陷。
耳边全是急雨洒落的声响,望着马厩外那漫天的水花,艾特知道今天傍晚去小河边遛马的计划又要落空了。
艾特很讨厌下雨,因为下雨时就只能傻傻的呆在屋里,潮湿憋闷。即便是披上那用干苇草织成的雨护,衣服也很快会被无孔不入的雨滴滑入浸湿,那种黏冷的感觉非常难受。而且雨后泥泞的田地好几日都不能干透,走上去湿滑难行,简直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啊。
“唉。。。”
艾特惆怅的叹息一声,本来他还打算下午找个时间去城堡大门前溜达一圈,想看能否够运气瞄到詹佛妮的身影呢,但这场暴雨一下,这个念头也只有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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