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子夜时分,在漓都向南的官道,一个人匆匆前行,其行走的速度,能和奔马媲美,他的肩,还扛着一个根大大的红萝卜。从走路的姿态来看,此人应该是非常的得意,好像干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这个人就是野人,他成功的从干成营,偷回来了华英,心里盘算着华英父母见到自己把他们的宝贝女儿给送回去了,一定对自己心存感激之情。说不定……太好的事情他也不敢多想,那就单行好事,莫问前程。
还是那句话,现在正是春天,前面的春风刮来,吹得人还真的有些狂躁。
再说凿岗这一家子人,晚饭没有人吃饭,夜里也没有人能睡着觉,因为他们的女儿,被度度管家带着干成们给掳走了。
后天,就要被沉入壶口,那个罪恶的地方。可怜的华英,正是好年华,她的聪明,她的懂事,爹妈倒在床不停地叨念着她的名字,爸爸妈妈的华英,恨不得代她去死。
玄女也是哭得死去活来,但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人不能和天斗,老百姓又有怎能和官家斗?只能哭,只能认命。
突然,有人在拍窗户,隔着窗纱看到来人披散着的头发,头还生有一双犄角,可以断定就是那个野人。
凿岗气急败坏,一怒起身,抄起了早才打造好的一柄腰刀,嘴里轻轻地,但也是恶狠狠的叨念着:“野人,我的大女儿已经被掳走了,你还惦记这个小女儿。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宰了你!”
悄悄地推开了房门,来到屋外。野人却不见了,月影绰绰下,发现了一个被红绸紧紧裹着的物件,凉席卷儿一般地戳在房墙。
凿岗走前去一看,有温度,可能是个人,虽然绸布裹得严实,看不见头脸,但从体形能够看出正是自己被掳走的女儿华英。
忙抱进屋子里,放到床,解去红绸,可不是华英。华英昏迷不醒,一定是那些干成们给她灌了迷药,单等三月三日那天往壶口里一扔完事。
可是这孩子是怎么回来的呢,就她这个样子别说昏迷着,就是醒着她也走不回来呀,胳膊大腿都被绸布裹着呢。
这时窗户又“嘭嘭响起来。看去仍然是那个野人的影子,披头散发的,长着一双犄角,形同夜鬼。”凿岗又抄起了腰刀。嘴里仍然骂着就要出去。
却被华英妈给拦住了。华英妈说;“你先别动怒,说不定是这个野人把华英给送回来的呢。”
凿岗一声冷笑:“没有他捣乱,怎么会出这些事情,现在我最恨的就是他了。”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这一次凿岗没有出去,因为女儿回来了,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窗户又嘭嘭地响起来。凿岗又生起气来,又抄起了腰刀,说道:“这个畜牧,你你你找死。”
华英妈妈说;“你先别动怒,放下刀,出去看看,兴许这个野人就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呢,你动刀动枪的,吓得它都不敢接近你。”
凿岗长出了口气,把腰刀放下。出得门来。玄女也跟了出来。
野人见凿岗这次没有拿着武器出去,有些喜洋洋的样子,向漓都方向指了指,又指了指外边的古道,又指了指屋中,然后又指了指西面的泉山。嘴里不停地叨念着华英的名字。
凿岗并没有明白它是什么意思,便一挥手说道:“你滚吧,一会天亮了,邻居们看到你在这里又该说我们的怪话了。”
野人一个劲的摆手,嘴里不停地说:“华英,华英。”
凿岗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是赶紧走吧,可别再添乱了。”
野人心里着急呀,危险就要来临,可是眼前的凿岗却浑然不知,急得直跺双脚,可是他不会说,就没有办法和凿岗沟通,急得想抽自己的嘴巴。
而华英的父亲,一个劲儿的往外撵他,好像自己的存在对于他们家来说,就是一种耻辱,熊孩子没有办法,只好离开,当然,他不会走远,还要藏身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以观事态的发展。
凿岗一家人很是庆幸,女儿回来了,高兴,同时也担心,女儿仍在昏迷中,是怎么回来的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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