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萎缩的预算 残酷的现实 (2-1)

（接上篇）

“你就吃这么点够吗？下午可还得看4套。”欧洋知道我没睡好，又出来看房子，担心我咣当倒地。

“够了，你不够吃吗？要不再点。”

“我也够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下午我和中介去看房子。”

“嗯……没事，我一起去吧。”租房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虽然房子是租的，但生活不是，我想象我们的卧室，有一个明亮的卧室，飘逸的窗帘，宽敞的大床。

他拨了拨我的刘海，握着我的手说：“晗宝，辛苦你了，我一定好好努力，让你过上好生活。”

“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呀。”我把手抽出来，反过来打了他的手。

我们两个人都笑了，对于我们来说，一穷二白想在一线城市落脚，要比同龄人付出更多，也要忍受更多。北京给了我们黎明，也给了我们黎明前的漫漫暗夜，闪烁的星光遥远不可及，手里的风筝却到不了天边。我见过太多人的理想主义，在从校园毕业的瞬间，就被永远封存起来了。而我的心里，依然存留着点点星光，留着没有被封存的理想主义，坚守着最初的梦想和信仰。

吃完饭，我们回到酒店，洗掉上午的一身臭汗，准备午休。

嗡嗡——嗡嗡——

这次是欧洋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欧洋声音充满了温柔隽永的少年感。

原来是中介姐姐打来的电话，问我们下午的计划，要看哪几套房子。说真的，自从昨天欧洋算了那笔账之后，我花钱都变得无比小心翼翼。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奖学金加兼职，自己再搞点项目，攒的钱都比现在攒的多。那个时候真的是，只要不是太贵，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导致我一年内胖了10斤，后来报了私教班，各种器械瑜伽一顿折腾，2个月才成功恢复原来的体重。

“汉堡，下午我们看4套怎么样，这样明天的任务就不是很紧凑了，剩下来的时间，咱们可以好好吃顿饭，然后我就得回去了。”他有的时候谐音叫我“汉堡”。其实我很舍不得他，这一走又是周末才能见到。

“好。”我撒娇地栽在他怀里。欧洋比我高15厘米，被他抱着特别有安全感。在他面前，我褪去了工作情境下的凌厉和警惕，像个柔软的小猫，特别黏他。

我们定完闹钟就睡着了，其实我们俩昨晚都没有睡好，我每次起来他都会醒。今天他比我更辛苦，上午也都是他和中介姐姐聊房子的事。

嗡嗡——

刚刚睡了20分钟，我的手机又响了。

“诶……”欧洋谈了一口气，他手放在头上，做出头疼无奈的姿势。

“欧老师，对不起。”我亲了他一口，迅速做起来看钉钉里的消息。小群里除了子明活动告一段落，华妹吐槽合作方和对接部门之外，没有什么正事。我关了群消息提醒，准备好好睡个午觉。

在只有应急灯的房间里，欧洋侧脸的线条特别完整清晰。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准备校招，有一次我去他的学院看他，他一个人在走廊里面，对着简历自问自答，有的回答他不满意，就一遍一遍地修改，一遍一遍地练习表达，那个时候的夕阳，通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那个时候认真的他，真是迷人。

“这套离超市比较近，小区北门有公交站”、“这套是刚装的，目前还没有租客入住，首住可以打折”、“这套三室，之前的租客还没搬走”、“这套是改装，有隔板。”

看完4套后，我们都不是很满意，于是又约了其他中介看房子。

这次的中介是一个30岁左右的大哥，他给我们讲了讲北京租房的事，很多我们之前都准备过，但是我们却没有注意到“押一付三”这个条款。毕业前我们都有一点小钱，但是基本都买了定期的理财。只付三个月的房租，我们俩手头上的钱已经很勉强了，如果还要交押金的话，我们手头就比较紧了。从成都来北京的机票、住宿，我还没有走报销，欧洋那边情况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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