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街上,有两个人提着马灯,拿着棍子一样的东西,用力敲了敲一间联排小屋的门。
一个女人打开门,露出紧张而又慌乱的表情。
他们在说什么?
罗真推开上悬窗,侧耳倾听。
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但就在这恶劣的环境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对面的谈话——很奇怪,明明每个音节都那么奇怪和陌生,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是巡警队的警察,一个小时前,有人报警称在这里听到了枪声,你对这件事有没有印象?”
“枪声?天呐!警察先生,拜托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回答我的问题!”那个自称警察的中年男人高高挥舞起手中的警棍。
“哦......”女人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枪声,您知道,像我们这样的老实人,连真正的枪也没见过。一个小时前,我还在烤面包,只听到‘砰’地一声,吓得我还以为炉子爆炸了。”
女人心有余悸,手脚并用,绘声绘色地秒回出当时的场景。
“安静!”警察似乎不耐烦了,“告诉我枪声的方向。”
站在窗前的罗真,忽然看到对面的女人朝自己这边指了过来。
他赶紧往一旁侧身。
女人高而亮的声音穿透雨幕传来,如同一根尖锐的鱼刺。
“警察先生,如果那个女人是犯人,你们会把她抓到牢里去吧?千万不要被那张漂亮的脸蛋迷惑了,她是个喜欢勾引男人的婊子,我前天才看到她的屋子里有男人的身影,我以原初的名义发誓!”
“抓不抓人,我们会自行判断,现在,闭上你那该死的臭嘴!”
谈话声戛然而止,两个警察似乎在朝这边走来。
罗真心跳微微加快,但远远称不上恐惧,这具身体的激素分泌仿佛存在问题,肾上腺素和巴多胺的稀少让他冷静地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连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摆在自己面前都能毫无波澜地接受。
是天性冷淡,还是因为过多的经历而对恐惧习以为常,又或者两者皆是?
庆幸的是,身体素质改变不了思维,不然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是“罗真”。
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的普通人,对于国家暴力机构有着天生的畏惧,他现在只想逃走,逃的远远的。
罗真跑向二楼,通往卧室的门却紧锁着。
“为客人开门,是主人的礼貌,不是吗?”
门上贴着一张白纸,同样的字迹。
“主人?我确定我的这具身体,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属于男性。”罗真狠狠踹了下门,反作用力差点让他滚到楼下,门依然纹丝未动,这让他放弃了逃离这间屋子的想法。
他敢肯定,报警的人和给他留下信息的是同一人,ta的目的是什么?
一旦开门,发现单身女人的住宿内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红着眼的警探会像是看到**的恶棍,恶狠狠扑过来将他送上绞刑架——毕竟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份,更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被当做敌国间谍对待也说不定。
咚咚咚!
粗鲁的敲门声响起。
怎么办?要不要开门?
既然警察已经怀疑了这间房屋,倘若没有人应声,大概率选择破门而入,他将失去任何解释的机会。
好像没别的选择。
罗真感觉自己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同时感叹自己的接受能力之强,立刻着急地跑下楼:“谁?”
“男人?”这个惊讶的声音是自称巴克的警察,“我是警察巴克,开门,有些问题要问你。”
“抱歉,我刚才在睡觉,没听见。”罗真一边慌张解释,一边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身穿黑白制服、戴着徽章软帽的警察,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马蹄形的肩章似乎代表了这个世界的警察系统,两把左轮交叉,点缀着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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