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冰封之地 (2-1)

“不知道从多久以前开始，这片广袤的土地就被沉重的冰雪覆盖。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凄惨的，绝望的，纯净的白色，从天空，一直到到大地。

这里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万物都被冰封，历经千万年也不会发生改变。凌厉彻骨的寒意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每一缕吸入胸膛里的空气都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着你的口腔、你的喉咙、你的肺。

可它又是美丽的，到处都是无穷无尽的白色，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我们身边到处都闪耀着光芒，好像身处于天国一般。

或许地狱本就是天国的样子？还是天国本来就是地狱？”

——拉德霍亚内·萨尔希的记录，星历56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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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

没有人知道这些骷髅是怎么站起来的，正如同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一样。这些诡异、恐怖又丑陋的生物就像荒野上的杂草，割掉了一茬，在你满意地转头的瞬间又长出来一茬。

甚至不能将这些疯狂、没有理智的东西称为生物，因为这些在亡灵族充当前锋的东西没有任何理智和行动规律，完完全全是听从后方高阶亡灵的指示在行动而已。

他们密密麻麻地挤在白色的大地上，几乎隐匿在了冰雪之中，无数骨头碰撞着发出“颗颗”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金发的精灵少女静静地站在灰色的城墙上看着这骇人的景象，绝美的面容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像一尊精致的雕塑。

她身后这座堡垒是精灵族的魔法师们临时制成的。这些魔法师把沙砾混合着岩石堆成城墙的样子，然后用魔法在上面浇上水，北境的严寒在一瞬间就为他们建造了一堵坚固结实的城墙。

这样的堡垒在北境还有着足足六座之多，它们就是精灵们对抗亡灵的最前线。

一个身姿挺拔的精灵从城墙下走了上来，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殿下，南方的暗精灵传来了消息。”

“说。”

“伯依公爵在报告中说，兽人们退回都兰后没有什么小动作。他再次感谢殿下帮助暗精灵夺回了凡诺。”

“嗯。”

“另外，他还提到了一些关于兽人的事情。他说，他接到情报表明都兰的兽人正在大力改建城市，发展农牧业，而且似乎正准备和外界的商人们做生意。”

“哦？”

少女明显有些惊讶，

“伯依公爵怎么看这件事情。”

“他说兽人们自从在当年的圣战里被赶到中土，就在各国的制裁之下一直保持着愚昧落后的状态。即便现在各国放松了对兽人的戒备，但是他们自身想要谋求发展，还是太痴人说梦了。”

“是啊。”

少女幽幽地说道，

“圣战之后，兽人已经愚昧太久了。已经久远到，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曾坐在阿斯兰特最壮丽的山峰上统治着这个世界。

那时，我们精灵就和其他种族一起——龙裔、人类、矮人、巨魔……匍匐在他们的王座之下，颤抖着聆听银月之王的怒吼。”

“殿下，您不能说下去了。”

那个精灵有些紧张地提醒道。

“算了。”

少女摇了摇头，说道，

“都兰那边，你回头安排一下，我需要一双监视兽人的眼睛。”

“遵命，殿下。”

突然，一阵古老尖锐的号角声从某个地方响起，猝不及防地闯入了白色的天空中，底下的亡灵大军又骚动了起来。

“亡灵们的进攻又要开始了。”

少女微微皱了皱眉，说，

“玻耳修斯，你去指挥大军。”

“是。”

玻耳修斯行了个礼，离开了。

亡灵们的进攻开始了，无穷无尽的骷髅像海一样向城墙涌了过来。

这白色的海啸里没有一丝生气，却能将阻挡在它面前的生灵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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