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之中,天边隐隐透出一丝光芒,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开始尝试拉开天地间的帷幕,唤醒沉睡的生灵。
雾原秋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看了看表。这一夜他们或是在街头转悠,或是进入町区观察地形,或是猜测行凶者会躲到哪里,或是在某个公园休息,但最后一无所获,行凶者依旧处在潜伏状态,并没有出来作案。
令人失望。
他轻轻推了推依在树上打盹的佐藤千岁,低声道:“该回去了。”
佐藤千岁嘤咛一声醒来,揉了揉眼睛,慵懒又不太高兴地问道:“到时间了?”
雾原秋没答,只是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建筑物黑影出神,夜里那里骚动过一阵子。大概是谁报了警,警察反应很快,立刻就有小队前去探查,随后大队人马带着警犬赶到,好一阵人声鼎沸,结果是夫妻打架。
佐藤千岁彻底醒了,她下半夜就熬不住了,休息时直接睡了过去,现在只觉得全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非常难受,顿时打起了退堂鼓:“这么等好蠢,也许是该想想其他办法。”
但事情真的开始了,雾原秋倒是坚定起来,轻声道:“其他办法要想,但也要继续等,我们已经投入了时间,总要看个结果。”
他是一贯有耐心的,现在已经进入状态了。特别是在这里静坐了小半夜,心里倒是有了某种“预感”,或者说“灵性直觉”也行他冥冥中能感受到点什么,却又说不清是什么,隐隐能知道这附近是片“猎场”,这里将会发生一场狩猎,却不知道谁是猎手,谁又是猎物。
佐藤千岁很敏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雾原秋摇头,也没瞒她:“没有,只是有预感这里好像有糟糕的事要发生,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
“是吗?”佐藤千岁也望向了还处在黑暗中的层层建筑物,但很快沮丧起来,“我得回去了,不然我父母发现我在外面待了一夜,会疯掉的,我今年就别再想有一点自由时间。”
“好,那咱们就先回去!”
雾原秋也没打算在这里蹲一天,这预感朦朦胧胧,鬼知道什么时候应验,甚至他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自己等得实在太无聊,产生了所谓的“迫切性心理错觉”。
也许这是一场比拼耐心的游戏,他不介意参加。
他骑上自行车,带着佐藤千岁就踏上回家之路,这会儿刚刚才五点多,五点半再把佐藤千岁放回卧室就行了。不过,走到半路他又停了一下,去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一罐热热的红豆汤,让佐藤千岁坐在后面喝。
佐藤千岁捧在手里喝了一小口,手心暖暖,肚里暖暖,觉得身子抖得不是那么厉害了,心里有点高兴,小声道:“谢谢。”
这家伙挺细心的
雾原秋头也没回:,随口道:“没什么,你身体不好嘛!”
“切!”佐藤千岁嘟了嘟小嘴,又有点不高兴了,“我将来身体会好的。”
她一直坚信这一点,等她身体好了,以她多年在“意念”中苦练的技巧,到时拳打雾原秋,脚踢三知代,全都不是梦!
“这个我拿着吧?”还不到五点半,雾原秋就把佐藤千岁送回到了卧室中,把背包放下,手直接伸向了步话机,准备把这个窃听警方交流的工具占为己有。
佐藤千岁这辈子还从没觉得自己温暖的卧室如此可亲,但反应相当敏捷,小手一拍就按住了步话机,强硬道:“不行,这个必须放在我这里。”
她信不过雾原秋,总觉得这家伙有点爱自行其事,要是步话机放在他那里,他发现了点什么肯定就自己跑去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再带上她,她可不干。
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不给也没办法,雾原秋悻悻收回了手,转身道:“那我先走了,学校见。”
“等等。”佐藤千岁叫住了他,把打刀弥月递给了他,“这把刀你拿回去,早点和她培养一下感情,将来你们免不了要一起战斗。”
雾原秋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也不知道爱刀之人都是这尿性还是武道和玄学沾点边我和一把刀培养什么感情?它就是块铁,么得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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