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它是拳师 (2-1)

没有了衍生体干扰，两人一路飞奔，再加上阿特曼用手雷的爆炸声进行混淆，很快就甩开了护卫级。随后两人藏匿在一栋还算完好的房子里，听着护卫级黑天渐渐逼近又渐渐远离的脚步声，总算得以喘息。

阿特曼跑了这么久，身上已经大汗淋漓，反观常煊俩却只有额间渗出的几点汗珠。

两人皆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阿特曼躺在铺满灰尘的地板上，AK仍握在手边。常煊俩则倚坐在墙角，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裙子。

“所以……你是宇航员？从天而降的那个宇航员？”

“并不是，但我确实是刚从空间站上下来。你是地面部队？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我跟其他人走散了，我们本来想去找一个休眠仓，里面应该有个宇航员。”

“那我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了。”

阿特曼不知道空间站、休眠仓都是什么东西，他对常煊俩为何能从天上掉下来并不感兴趣，但他相信常煊俩不是坏人。

“你不联系你的队友？”

“先等下，等护卫级走远了再说。”

“你看上去……也就十几岁吧？”

“十五，你呢？”

“我？”

“嗯。”

“额……三十？二十？问女士的年龄不太礼貌吧？”

“你也就比我大几岁吧？”

“应该是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会用火药枪是吗？”

“之前没用过，不太习惯。”

“那刺刀呢？”

“也没用过。”

“那过会再遇到衍生体怎么办？”

“拳头啊，这副手套还挺得劲儿的。”

“你……好吧。要给你几个手雷吗？你会用吗？”

鲍里斯常告诫他没有什么是一把AK解决不了的，枪不离手是战士们的最高准则。阿特曼本来想向常煊俩普及一下这条生存法则，但联想到刚才常煊俩的拳皇行径，他意识到宇航员或许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另一个级别的生物。

但手雷总该多多益善吧？

“嗯……还是算了。”

“你不会用？”

“不是啦……我……用这个不太方便。”

阿特曼注意到常煊俩穿的裙子，那是一条齐膝的粉色花边裙，想必不太适合战斗。

不知为什么，阿特曼感觉当他看向常煊俩的裙子时，常煊俩总是一手搭在膝前压着裙摆，同时在用一种警惕的眼神回敬他。

这人真奇怪，阿特曼心想。

阿特曼这么琢磨的功夫，常煊俩却突然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常煊俩感觉出仓后的感知极为敏锐，而且这种感觉明显不是视觉或者听觉的增强带来的效果，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她能感觉到有一个衍生体正在向他们靠近，从左面隔壁房子的屋顶，静悄悄的向这里……爬过来。

他们被发现了。

“嘶……”

极为细微的声音从坍塌楼梯的尽头响起，那个衍生体已经爬到了这栋楼上，她叫起了阿特曼。

尽管看不见，但是天生是个战士的阿特曼，还是缓缓的架起了手中的AK，瞄向常煊俩看着的地方，就好像他能透过天花板看见那个衍生体一样。

无论如何，常煊俩刚刚一系列的表现，足以证明她有惊人的战斗直觉，阿特曼毫不怀疑常煊俩此刻能看见那只在楼上的衍生体。

而常煊俩确实看见了，她将注意力集中到极致，细细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每一丝波动，于是周围的一切都向她呈现：

呼吸，心跳，爬行，叶落，振翅，一切与生命有关的声音，

温度，血流，情绪，气味，震动，一切与生命有关的属性。

一切一切，都被常煊俩看到，听到，衍生体的轮廓在天花板上显现，它的爪印，它的长舌，它的心脏，它的噬欲……在房子的另一侧，在它看不见的方向，在阿特曼也看不见的方向，一个巨大的阴影立在那里，那是护卫级，比之前那只更小，但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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