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夫人,冬日里坠河,最是容易伤及头颅和五脏六腑,因而公子这是内脏受了损导致的昏厥,目前看来还不至于危及性命。”
出不了人命,老太太心里安了一分。
她可就这么一个嫡孙,有个好歹的,实数要她的命!
且事是发生了,总归要处理解决,在听闻郎中的嘱托后,老太太吩咐留几个人看守池映寒,其余热皆去大堂议事。
见老太太亲自过来处理,池翔方才放下了紧绷了脸,安慰道“母亲莫要担心,郎中二郎还有救,大抵上是按他们的需要服药几日,便有机缘苏醒……”
“儿啊,老婆子我如今可就这么一个嫡孙啊。”
“儿明白。”池翔想来也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收起了方才的怒意,“儿也就这么一个嫡子,出了这事,儿自然也心痛。”
“我可没见着你心痛,听大娘子,二郎都不省人事了,你还苛责要打他?”
池翔一时无语,道“儿也是怕……怕哪日映寒他在外面犯下大事,被官家抓去!这也是一时气恼……”
老太太听后,重重叹了口气道“外面传的事儿我都听了,听是二郎自己跳的河!是他没有毁姑娘清誉,他是要证姑娘的清白!二郎他不是个坏孩子,他觉得自己无错,为何投河?那他身边的厮呢?竟也不拦着?”
这母子二人聊着聊着,便问到杜仲那去了,杜仲一听老太太这是要降罪,赶忙“噗通”一声跪下,对着老太太叩首道“奴才该死,奴才是拦不住啊!”
“你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眼见自家少爷要跳河,竟都拦不住?”
“奴才,奴才是……”
“莫要辩了。事已发生,再辩又有何用?”老太太着,一旁的三房夫人便插话道“依我看,这奴才就该被打死!”
一听到要被打死,杜仲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倒是老太太镇定平和的道“打死倒不必。这奴才是二郎喜欢的,罚重了一来二郎醒来要闹,二来传出去我池家要落个暴戾的名声,以后哪个姑娘还敢嫁到池家来?把这奴才拉下去杖责二十大板便是。”
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也够杜仲受得了,但总比落在少爷身上强。
待将杜仲拉下去之后,老太太方才叹了口气,又道“关于二郎的病,先按先前几个郎中的服驱寒的中药,若是没有好转,过几日再请几个郎中看看。”
老太太既然吩咐下去,池翔自然点头照办。
毕竟郎中池二并没有太严重的情况,家里人也如服下定心丸一般,只惩治了奴才,便专心给二郎看病了。
倒是顾家,这事儿闹出去之后,可没这么好收了。
当晚,顾家大堂上,顾相宜和顾相君,宁儿以及涉事的一众厮纷纷跪成一排,顾华生坐在轮椅之上,俯视着这一众的人,今日的事儿他是越想越气。
“你们今日可是给顾家光宗耀祖了!”顾华生瞪圆了一双眼骂着,第一个训斥的便是顾相宜“三丫头,你是不知道那安公子已和你姐姐定亲了?当街招惹你未来的姐夫,你居心叵测呀!”
一听到爹爹为自己做主,坐在一旁的顾相情抹着眼泪哭了起来,柳如歌也连连叹气,一边哄着顾相情,一边无可奈何的道“三丫头,你姐姐十六了还未出阁,好容易相了个姻缘,你却当街做出此事!你是非要给你姐姐姻缘搅和了不成?”
一听柳如歌这么,顾相情哭得更凶了,自从南月大娘子去世后,这家里所有的好东西她都霸占着,她的地位是顾家三个女儿中最高的。
如今这顾相舀子大了,就这厨房的碳火,是每个院同等的量,但顾相情常年都要从顾相夷碳火例份中克扣三分之一,分到顾相情的屋里去,想不到近日来她竟知道每日派丫鬟带着秤砣去厨房,用秤砣秤准了数的带回来。
现在,竟敢在自己面前叫嚣了!
大堂之上的顾相怜一言不发,看着柳如歌和顾相情那咄咄逼饶架势,就知道形势对顾相宜不利,却不想顾相宜竟驳斥道“父亲明鉴,今日是那安公子在首饰铺堵了女儿,非讨要个法不成,这才闹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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