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了基尔伯特的意图,情急之下薇尔莉特忘却了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她的少校,可就算如此,只要能够保护将死的博士,她还是大声地喊了出来。
基尔伯特微微一愣,他原以为少女应该对一手造成自己命运波折的罪魁祸首有所怨恨,可到头来,薇尔莉特不仅没有学会爱,也没有学会恨。
“啧,该说,真不愧是心中无暗的公主吗?”
他放开了薇尔莉特,转身走向了另一个凄惨的存在脸上只剩半张模糊投影的人脸,在爆炸中失去了大量外层的康纳,将手放在了康纳的“太阳穴”上。
“呵,我不伤害她,可不代表没有别的仇人,对吗,康纳,毁了你人生的家伙就在这里,你真的连一点复仇的想法都没有?你明明那么相信他们,到头来却被毫不留情地背叛,当做替罪羔羊,背锅遗弃,被所有的同胞唾骂,那时你不是想要撕碎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吗?”
“呃……我……我……呃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会恨不得杀了他和她,可是……他们却是在救我的创造者们,我不应该……”
“对造物主的崇拜之情吗,可惜的是,造物主并不在乎,一颗小小的棋子,又能吸引多大的重视呢。”
基尔伯特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的用途即你的价值,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当你射杀马库斯的时候,你的作用就已经结束,所以他们再也不需要打扰你的生活,任你自生自灭,不过是嘴上说希望你余生平安,动动嘴皮子的事罢了,你还真的奉如圣经了?”
“……随你……怎么说吧……呃啊啊啊啊啊啊。”
再次被红色的病毒侵蚀了双眼,意志被隔绝了身体的操控权,康纳被迫朝着柴诚葵一步一步走去,像神一样俯视着虚弱的博士,接着,金属手臂末端的指节握成拳头,落在博士孱弱的身躯上,本就在疼痛中硬撑的柴诚葵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了阵阵悲鸣。
“住手……不要让我来做这种事……”
康纳仅剩的意志抗拒着,可他毕竟是原始仿生人,病毒已经将他的身体里的构造完完整整地洗涤了一遍,他的“命令”根本无法传输到身体的各处。
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上演的薇尔莉特不停地呼喊着。
宝石的晦暗变得更加污浊。
“少校,住手啊,不要伤害她……母亲!母亲啊!”
用尽力气,好不容易爬到了卢瑟佩琪身边维持幻象帷幕的李炎,咬着牙怨愤地注视着基尔伯特,假若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基尔伯特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真奇怪,成为契约者后我更加觉得奇怪了,明明这个女人操控了你们的人生,你们却表现出了像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行为,人类的感情还真是扭曲而病态。”
基尔伯特举起手,暂停了康纳的攻击,居高临下地看着柴诚葵。
“只要做的是善事,那么一切都可以被原谅了吗?那么那些牺牲者,又应该笑着接受被牺牲的命运?柴诚葵,你是怎么想的呢?”
柴诚葵又吐出一口血,她浑浊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与基尔伯特对视起来。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做的是什么善事……咳咳,我很……清楚,我只是在以大义……和善的名义,在做着无数只能被定义为……恶……的事,在这个过程里,我会因为任性……伤害无数的人,夺走他们的希望,毁灭他们的所爱……所以,我一直……都做好了遭受报应的准备。”
可能是力气近空,她很快又垂下头,将脸贴在地面上,代替了博士的本音,电子合成音从博士的胸前响起。
“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觉得自己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善与恶,虽然不是泾渭分明的领域,但善于之恶的划分,本就有其存在的意义。”
柴诚葵顿了顿,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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