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娇娇叹了口气,想起今晨被召见的事,头有些疼。
……
两日的比演终于结束,楚皇召见了柳娇娇。
“民女柳娇娇参见陛下。”她行了中规中矩的礼。
“柳娇娇?你跳的一曲好舞。”楚皇晃着酒杯看着堂下低眉颔首的女子,顿了顿,“你可知朕为何召见你?”
“回陛下,民女不知。”
“大胆!见到朕为何不自称奴婢!”楚皇看着屏风后脸色有些僵硬的袁风,故作严厉呵斥道。
皇帝发怒,就算是装的,身为皇帝的贴身太监,小顺子啪地就趴下了。
柳娇娇眼皮一跳,似乎也被吓得抖了抖,随后规规矩矩道:“回陛下,是宫中的嬷嬷教的。宫女自称奴婢。”
意思是她还不是宫女。
楚皇陛下笑容僵了僵,看着不卑不亢地找理由的柳娇娇和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的袁风顿时有些憋屈。
“你那日跳的什么舞?”
“回陛下,叫云中月。”
“那你便是那月?”楚皇笑得风流,日月同辉,龙凤和鸣,说的多是皇帝和皇后。
“民女不敢,民女不过是瞻仰明月的泥。”
“……”
“你跳的好舞,朕许你要一份赏赐。”
“民女想要找一个人。”
“……”
她这时候不应该意思意思地推拒说“民女不敢”吗?楚皇陛下再度哑了哑嗓子。
“哦?朕以为你会想当明月。”楚皇说得隐晦,有些暧昧的语气,听得柳娇娇心头一跳。
“你想找谁?”
“袁风。”
“袁风?朕倒是听过他。”楚皇看着脸色变了几变还是忍住不动的袁风,恶劣一笑。
“不过听闻此人三年前就因为内乱死了。”
柳娇娇脸一白,猛地抬起了头,那双清冷的眼睛里突然多了几分震颤的复杂。
“陛下可否告知他的……墓碑,在何处?”
那个刚刚一言一行都极其端庄的女子突然外泄了情绪,声音压抑不住的颤抖,叫楚皇竟有些心虚。
“不过听闻那是个络腮胡茬的莽夫,他是你家中长辈?”楚皇陛下话锋转了个茬。
闻言柳娇娇反而松了口气。袁疯子从小就爱干净,矫情得不得了,应当不会沦落到那副模样。
况且照陛下这描述,若真是袁风,被活成那副邋遢模样,死了便死了吧……
“回陛下,民女寻的应当另有其人。”
“那你为何要寻他?”
“回陛下,执念所在,故欲寻之。”
“好,朕为你寻他。”楚皇陛下嘴角一挑,袁风看的眼角一抽,“朕想许你贵妃之位,你可愿?”
“回陛下,民女不愿。”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
“大胆!你可知你是抗旨!”楚皇陛下似乎觉得很没面子,酒杯都猛地一掷,扔在了柳娇娇的腿边。
殿中唯一的奴才小顺子脑袋压得更低了些。
“听闻陛下公义仁慈,召集秀女都问过意愿,选妃之事自不会强人所难。”
“你在威胁朕?”
“回陛下,民女不敢。”
……
这姑娘虎得很。
小顺子微微偏了偏脑袋看了一眼依旧跪的妥帖的柳娇娇,不禁心中感叹一声。
“那你当初为何答应了进宫?”
“回陛下,为了寻人。”
“若是朕未召见你呢?”
“回陛下,民女会归家等人。”
……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楚皇陛下自行平息了怒火,这是袁风看上的姑娘,他不过试探试探,要留活口……
啧,袁风品味真差,哪有这么轴又不识好歹的姑娘!
“那你可有心上人?若有,朕便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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