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一轻咳一声,钓鱼老翁闻声回头,见到来人腰间的侍卫玉牌,他不像普通人那样吓一跳再急忙站起,恭恭敬敬地避到一旁,只是淡淡地看了李陌一一眼,就回过头继续望着水面去了。
混混深明仗势可欺饶道理,威风凛凛地喝:“老头,最近这湖面上可有什么古怪事儿么?”
“古怪?再也没有一个后生对一个老人家这么无理更古怪的了。”老翁淡淡地答。
“你!”那混混正要发威,李陌一已经将他拦住了。
李陌一上前客客气气地作揖:“老人家,我们是为一桩凶杀案而来的,请问自本月下旬二十日左右,这片水域可有什么古怪事情发生么?譬如发现大片血迹或有可疑人来往什么的。”
老翁这才回过头来,思索了一阵后:“这的才像个人话……唔,你们可以到南边那个岛上看看,五前水还没这么高,可以直接走过去,听孩儿们有一晚那儿闹妖怪,又哭又笑地搞了半宿,胆子大的人偷看时还看到一双红眼睛在飞呢,第二一早大家结伙去看的时候,发现岛上就像被xue涂了一层一样,至今都没人敢靠近那个岛。”
一听有妖怪,李陌一立马来了劲头,这东西可是好多没见着了,寻常散修良妖是不会被人看见的,如果此话不假,确实有人看见过妖怪,那也就意味着那里有不良妖邪作祟。
不知为何,李陌一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官?”那混混似乎学的很快,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完全把自己当个官看了。
老翁冷眼扫了他一下,回头钓鱼去了,李陌一谢过那老翁,拉着那混混走开了,同时低声:“没见到尸首,你觉得就算报了官,宋大人会接这个案子吗?不定郭陪堂会比较有兴趣……派人来收些例钱,你谁没事找事的去报官?”
那混混嘿嘿一笑。
这时候,路上刚好有个年轻的渔夫经过,混混一把将那人揪住,喝:“侍卫大人办案,你去给我找条船来,敢啰嗦就送你全家去见官!”
侍卫的威严也只有那个看破世情的老翁才敢无视,那年轻人很快将自己的渔船贡献了出来,但是却不敢载他们过去,妖怪比侍卫大人更可怕,威胁也没用,李陌一他们只好自己用竹篙把船撑起,靠在了那个岛上。
岛上已经不见渔民们所的猩红色,不过扑鼻的腥臭味却与一般鱼腥完全不同,不少被雨水洗刷的石块、草根处依然可见黑褐色的潮湿红迹,范围相当广,可见渔民们的话并无夸大,当时这个面积约有十平米的岛上,确实曾被大片xue迹覆盖过。
“侍卫大人,你看。”那混混很快就找到了一些东西,拿给李陌一看,那是没烧尽的黄纸,染红的破瓷片,以及红色的焦头细木棍。
燃尽的香,烧剩下的黄纸还有几个空酒杯,这些东西单个对李陌一再熟悉不过,但合在一起,李陌一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但他很快想到一个可能性,头皮顿时一阵酥麻,他脱口惊呼:“这是……”
那混混神色凝重地:“祭地、烧黄纸、喝酒……这恐怕是什么左门帮会的程式,难怪那些渔民以为是闹妖怪呢。”
李陌一倒是没想到左门帮会,他定定神,“再找找看还有什么,若是左门帮会的程式,应该会有些特殊的标志物的。”
两人再次搜寻起来,甚至找来头尖木棍挖地一尺,陆续找齐了碗筷和酒杯、香木、草绳等物,破碎的瓷片刚好拼凑出四只大瓷碗,但是现场却无凶器,不知道是否被丢到湖里去了。
“看来凶手至少有四个,他们在这里祭地,而柳历吝便是歃亡之物……”李陌一心中有些沉重,不论这是左门仪式还是李陌一所想的那样,对柳历吝来这都是无比残酷的,这四个凶手的凶残激起了李陌一心中的强烈愤怒,他决心要用最快速度将他们擒拿归案!
两人找来一只麻袋,将那些证物都收拾起来,刚走出长岛,就见林未侍卫气喘吁吁地跑了来,对他叫:“李大哥,郭陪堂叫你们赶紧回官邸,那个仆人柳大已经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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