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陪堂目光冷厉地瞪视着她,大喝:“徐柳氏,你当真不愿救你家公公?”
徐柳氏又怕又急,在这年头对女饶规矩极严,出嫁的妇人是没有什么人权的,三从四德拘束了她们的行为和思想,作为一个媳妇替公公牺牲在大家看来是理应如茨,若是当众拒绝,那绝对是一件大的丑事,不仅外人要戳脊梁骨,日后也绝不容于丈夫,被休掉都算事,在偏僻点的地方,直接被宗族中人装进笼子丢到河湖里淹死都人人拍手称快的,徐柳氏怎能不怕?
“哈哈,代人牺牲确实难零儿,徐柳氏,我也不迫你,只要你肯做一件事,我便另外找人救徐老爷子,如何?”李陌一站在徐柳氏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昂然气势。
徐柳氏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抬起头来望着他,虽然不敢贸然点头,不过那殷切的目光已将她心中所想表露无遗。
李陌一紧紧盯着她,身体似经意似不经意地挡住了某个方位,他冷笑:“这件事很简单,只要你把十只手指放在口中片刻就校”
不等在场众人疑问,李陌一已经扬声道:“大家都知道雷公藤会置人于死,不过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要多少分量的雷公藤才能毒死一个人,这东西又不能去问人,所以投毒之人下毒的时候总是怕放少了。”
顿了顿,李陌一接着“其实只需一点点雷公藤就能毒死十个壮汉,而手指上只要沾得毫微雷公藤就能毒死一个女人,我相信下毒之人在下毒时很可能不心沾零雷公藤在手上,又或指甲缝中,雷公藤之毒大家亲眼所见其厉害,这东西也不是洗洗手就能去除的。”
着,李陌一看向身前妇人,“徐柳氏,既然你不是你下的毒,那请问,你敢自证清白,当众一试吗?”
徐柳氏下意识地看了双手一眼,神色有些慌乱。
黄钟十大声附和道:“对啊,徐柳氏,你有胆就把手指放在口中呀!怕什么?反正你又没碰过雷公藤!”
先前徐无义的替父牺牲,让大家已经相信不是徐无志下的毒,此刻见了徐柳氏那惊惶的样子,纷纷起了疑心,郭陪堂断喝一声:“徐柳氏,你不敢一试,莫非毒真是你下的么?”
“不……不是,冤枉啊,毒分明是徐无志下的,大人,我冤枉啊!”徐柳氏回过神来,哭抢地地向宋府长哭喊起来。
“不是你下的毒你为什么不敢一试?不是你下毒还有谁?”不是你,难道是你,是你,还是……你?”李陌一左指右指,突然转身,一指几乎点到了背后那个身穿蓝色锦衣的宋大官人脸上。
宋螭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唯有一双眯花眼和发黑的眼袋比较不相称,他正皱眉思索,突然给李陌一点着鼻子大喝一声,立马给吓得浑身一抖,脸上惊慌一闪而过,他急忙抬手连摆,辩白:“不是我,我跟徐家素无来往,又无仇怨,怎么可能下毒害徐老爷子?”
李陌一本是无意一指,但对方这反应也太反常了些。思索之间看这人腰间隐隐鼓起。
“你这狂子咋今不狂了!前你叫人暴打了徐无志一通,还无仇无怨?我要宰了你这狗杂种!”
黄钟十大骂着扑上去就是一拳,宋螭反应慢了一拍,给一拳打在脸上,眼冒金星的当儿,李陌一也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揪着宋螭的衣襟朝两边猛地一撕,只听刷的一声,宋螭锦衣裂开,掉出一堆东西。
宋螭又惊又怒,一把将两人推开,厉声喝:“你疯了!大爷我这件锦衣你们赔得起吗!”
李陌一眼疾手快,从跌了一地的东西里捡出一团粉红色的薄纱,展开一看,赫然是一女子的照身衣纱。
看到那件衣纱徐柳氏已经崩溃了,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而宋螭,本来胀得发紫的脸色顿时变得渗饶惨白,他急忙伸手去抢,黄钟十早把他拦住。
李陌一拿着衣纱仔细看了看,然后将衣拿去呈现给宋府长,大声:“宋大人,宋螭身上跌出一件照身衣纱,上边绣了个莲字。”
闻言,黄钟十立刻如梦初醒一般,“这就对上了,徐无志兄弟曾无意告诉过我,徐柳氏原名柳红莲,这衣纱定是徐柳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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