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的钟声（下） (2-1)

老余拖着疲惫的身子茫然的走在冬日的水泥地上。没有目的，没有信心。啥也没有。

这时间是怎么回事？我老婆会到哪里去？他们一定在骗我？那个老板是谁？……

这时候，老余抬眼一看周围的景色，顿时吓呆了：依旧是昨晚流连的湖中小岛，景色秀丽。此刻，正站在游船上。这……他凭直觉，肯定是昨晚来过的地方……

他这次坚定了一点：这个地方，是必然要来的，而且，一定要反复在我糊涂的时候引我来这里。

他看了看湖心，没有昨天夜里的迤逦和秀丽了。有的，只是一些撒渔网和一艘艘小破船。灯光换成日光，顿失精致。

老余的好奇心，确实不高。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也没做啥，正好休整一下。

老余明白，要想解决问题，就走出去。

他这回有意识的记住路况，一步步地向前走着。可是他发现一件可怕的事：他一直在湖心亭转圈圈，没法走出去！

好！我去问老板！

他选择了回头路，突然亭子露出台阶“咦？这亭子的台阶，刚才我怎么没看见？”

不管那么多了，先回宾馆。

老余回到宾馆，一眼就看见了老板。

老板正温和的对他笑着。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归，或者……离开。

能跟我说点什么吗？老余递了一支烟给他。

两个人在吞云吐雾中，展开了问答。

“你为什么回来？”

“我觉得有一种直觉，他会告诉我，回来是对的！”

“对在哪里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没有别的选择，唯有认清现状”

“很好。”老板顿了顿，继续道“接下来我要讲的，可能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你要做的，依然是问我。”

“好”

“你可以问我几个问题，你认为重要的。”

“我的太太呢？”

“她死了。去年。”

“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在梦里。”

“天呐，那您是？”

“我，我是命运的跑腿工。”

“听起来很……荒谬，不过你说了，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有很多人，撑不到梦醒。死在梦里的，不计其数。”

“我太太呢？”显然，老余不愿意知道其他信息“她怎么死的？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命运跑腿工说：“她，本来只是因公接触一位男性，正好在聊天喝水时，将水泼到了对面男士的身上，她正在帮他擦拭中，你看见了。可能你很介意，不问为什么，就打了她，并在公共场合发了火！”

“什么？！”

随后，她就在这里船只旁边的柳树上，寻了短见。哪怕完全是误会！

你，也死了。并且在她之前。

“是吗……”老余的眼眶湿润了。

“你在我面前发过誓：永生不得相见。”

“所以，我只能在她结束前的地方，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对吗？”

“可以这么说。”

“这些场景，都是幻化的。”

老余的脑子嗡嗡作响。

“我，只是你来承诺会好好过日子的人。可是你每次都见不到她，并且有歉疚感。所以，你每次都来找我，形成了轮回。”

“明白了。”

老余醒了。他抬眼看看四周：“白墙，白床。这是病院。”

你可以出院了。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下次别再夜里乱跑。

嗯嗯！

他慢慢地，打开门，准备出去，可是，荒唐的一幕出现了！

他推开门，眼前是太湖湖心。

又来了！

我不是醒过来了吗！怎么又在这里？！

“谁报名去寒山寺啊！我登记一下！”厂大院内组织工人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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