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过湿滑的木桶,村长将其翻了过来。
桶底的凹槽中,一口黑铁铸造的盒子被扣了下来。
“这就是老韩他爹留下来的东西?”
看着老伴手里的黑铁盒子,村长媳妇廖春闺道。
点了点头,村长道:
“当年小江子爷爷把这东西交给我,是不希望他韩家因此断了香火。
但现在,也由不得我们了。”
将铁盒子夹在臂弯中,村长扭身进了堂屋,从拐角的大木箱子里找出了一本发黄的麻线装订的册子塞进怀里。
“我没回来前,看好家,千万不能让人进那屋子。”
嘱咐一句,村长匆匆离去。
剩下廖春闺一人担心的看了一眼西房,攥紧了围裙的边角。
……
村西头末尾的院子。
透着几分破败的厨房里。
韩江就着早上剩下的稀粥,把两块榆叶面饼子囫囵吞进了肚子。
回味着嘴里发涩带苦的滋味。
韩江轻轻皱了皱眉头。
这混淆着榆树叶粉做的面饼,不管吃多久,这股扎舌头的苦涩还是让人难以适应。
放好碗筷,韩江把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蹭了个蹭。
就准备返回里屋休息。
没办法,吃的东西太差,只能通过休息尽量减少消耗。
要不然很容易就会饿。
嘭嘭嘭!
这边韩江刚走出厨房,沉闷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
轻问了一句,韩江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高悬天穹的太阳。
“是我小江子。”
村长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
听到是村长,韩江心头微松,打开了院门。
“村长,您这是……”
站在门前,看着夹着一口铁盒子,神情有些严肃的村长,韩江表情微楞。
迈步走进了院子,村长道:
“把门关好,我跟你说点重要的事情。”
望着和平常和不一样的村长,韩江眼神微动,将木门合上。
但并没有完全插死。
两人来到了堂屋。
村长将手上的铁盒子放到了桌子上,一边拍打着裤脚上的泥尘,一边开口道:
“小江子,今天李叔来,是有事情想和你交代一下。”
村长姓李,平辈的人都叫他李五哥。
晚辈则都称他村长。
至于他的本名叫什么,只有村子里一些老辈人才知道。
“李叔您说。”
家里贫瘠,没有茶碗,韩江只能用自己的饭碗给村长舀了一碗水。
“小江子,你还记得你父亲他们是怎么出事的吗?”一手搭在那铁盒子上,村长轻声道。
听到村长的问题,韩江的瞳孔隐晦一缩。
这个问题村长之前问过他很多次。
可他是这具身体原主人跑回封古村之后,穿越而来。
脑海中并没有那段记忆。
只是依稀记得,一幅扭曲的模糊图案,漫天遍野的血红,还有两声凄厉的惨叫……
再多的,他就不清楚了。
见韩江默不作声,村长短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父亲他们……是被恶诡所害。”
恶诡?!韩江低垂的眼眸一凛。
果然!村长还真知道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不让村民出村,还有村口的石牌。
就是因为这所谓的……恶诡吗?
早就觉得这个世界不太正常,但韩江还是装作惊讶道:
“恶诡?那是什么?”
手指摩挲着铁盒子,村长目光沉重:
“一种游离于天地之间的恐怖物质。
对于普通人而言,一旦遭遇,就是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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