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可是以善射而闻名塞外的,现在手头虽然没有了弓箭,但是他很自信,即便是拿苗刀当作投掷武器来用,自己的准头是第一流的。
果然,从朱权手中飞出去的苗刀只是在空中一闪,飞快地越过了十几步的距离,一头扎入了力泄归的胸膛。
力泄归没有用刀格挡,任凭长刀入体他只觉难耐的剧痛,然后大风从耳旁呼呼地刮过,周遭的声音仿佛都已经消失了,他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明人的兵器确实锋利,我这大将的盔甲居然都没能挡住。
看了力泄归的尸体一眼,朱权赞道:“倒是一条好汉,将他厚葬。全军稍事歇息,然后去迎接太子殿下!”
阿台死命地抽打坐骑,身后的明军骑兵一直在紧紧地追着,距离他的后军就只有一里地,而前军却又遭遇了一股明军的拦截,据传回来的旗语看,来者兵力甚多,而且是在正面堵住了道路,属于非接战不可的范畴,如此凶险的局面,还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
没想到今日在距离大本营只有几十里的地方,自己会遭遇这样险恶的局面。现在回身和追兵作战,显然是极为不妥的做法,后面可是有数万明军的,若是被纠缠住,可再没有力泄归这样的人来给他出卖了而不管追兵,赶过去接应前军,争取合力将前面堵截的明军击溃,然后甩开追兵,才是眼下唯一的生机。
然而从前军传回旗语之后,已经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原先隐隐约约听得到的号角声都平息下去了,前方却再无信号传来,阿台此刻心中十分的忐忑不安。
前军干脆利落地击败了阻拦之敌?还是阿台再怎么对己方的骑兵有自信,也不认为在逃命的情况下可以速胜拦截的明军,先前传回来的旗语可是说了来者兵力很多的。而且前军如果胜了,那是不可能不给他报信的,现在前方一点信号都没有,这真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他已经不敢再深想下去。
不过事态的发展很快就让阿台无需心中忐忑了。前方出现了杂乱的烟尘,然后就是许多散兵游勇慌不择路地逃窜而来,这看得阿台心中一凉。
“你们过去将他们拦下来,好生询问一下,前方到底有多少明军?”
尽管心中已经明悟,阿台此时还是有一种侥幸的心里,他命一名千夫长过去阻挡那些溃兵,防止其冲乱本阵。
千夫长很快就回来了,他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大人,堵路的明军多达数万,正在追击溃兵而来。”
“打得什么旗帜?”
听到千夫长压低了嗓门的汇报,阿台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朱久炎!?真的是他!!!”他抬头看了看前方出现的旗帜,再转头看了看身后漫天的烟尘,绝望地放下了手中的弯刀。
“朕顺天人应,体元御极,战无不胜,谋无不臧,四方恃险之邦,僣窃帝王之号者,昔日与中国为邻,今日皆与朕为臣。蕞尔草原,岂能当王师之奋击?尔等当早识时务,幡然献款,则不失富贵宗祀朕不食言,尔无他虑。”
北元汗庭的大帐之中,大明的钦差阿台正在向鬼力赤宣读朱柏给北元文武的劝降诏书,鬼力赤和他的一干后妃也全部到场,虽然还没有摆出下臣接旨的架势,恭敬的态度却是十足的。
当然,能够让北元君臣这么恭敬的原因,其实既不是朱柏的诏书,甚至也不是朱久炎创造的大同大捷。真正让鬼力赤打心眼里惶恐恭敬的,是随同这封劝降诏书陪同阿台一起过来瓦剌使者。
朱久炎最初的计划,是等到打败了阿鲁台之后,再携大胜的余威去慑降伏北元君臣。不过如今情势有了一些更为有利的变化,力泄归部宣告覆灭,阿台部全部束手就擒,一直关心战局的鬼力赤自然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在这样的战果面前,朱久炎果断地改动了一下计划,不等与阿鲁台的决战结果出来。先用战果以及瓦剌使臣,试着对北元君臣劝降一次,反正朱柏的空白诏书他手里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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