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在洞庭湖上扩充了四万兵马冒充水盗?还想源源不断地制造战船!?”朱柏的面孔开始大力抽搐,双眼中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猛然叫道。
然后朱久炎就开始挨揍了。
书房里一根插在金瓶里的鸡毛掸子,被朱柏一把抓到手里,舞得虎虎生风,劲气四射,每一掸子下去,不论朱久炎如何躲闪,都“呜”的一声,准确又凶狠地落在朱久炎的屁股上,发出“劈”的一声闷响。
父亲打儿子,无论从哪个时代来说都是天经地义,朱久炎当然不敢还手。他估计自己也打不过朱柏,只能一边痛呼,一边敏捷地躲避,围着书房里的那些个书架和家具与朱柏周旋起来。
“儿子啊,你可真有本事!你知道不知道,这是造反!你这个目无君父的孽障!你还敢跑!你给老子站住!”朱柏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朱久炎。
朱久炎当然不会听他的,站住在那里傻傻地挨揍,他隔着桌子讪讪一笑道:“父王,小杖则受,大杖则走!”
朱柏盯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怒道:“这是大杖?”
朱久炎赶紧大拍马屁:“在父王手里,鸡毛掸子也能舞出大杖的威势,孩儿能不走嘛!父王,你就不能听我解释?”
“谁听你这孽子的解释!打了再说!”不待说完,朱柏又狠狠地用鸡毛掸子朝着朱久炎抽了过去。
“呜”
破空之声令人色变。
朱久炎听着那破空之声就不敢硬挨,死命闪躲,一边闪躲一边急忙发问:“父王,您今天用了我那么多钱,拿人家的手短您应该听过吧?手短啊!手短?你会不会不好意思!?”
朱柏怒哼几声,手放了下来,今天花了儿子这么多钱,转头又这么打他,确实做得有点不地道,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书房里寂静了下来,朱柏一言不发地双手撑着桌案,气氛有些让朱久炎窒息。
朱柏不说话,朱久炎也不敢出声,谁让他是爹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半响之后,朱柏才放下鸡毛掸子,看着朱久炎幽幽地问道,他的目光很平静,却还让朱久炎的心中有些打鼓。
“为了自保,你信吗?”朱久炎试探着说道。
朱柏的声音很冷:“自保?为了皇位吧!现在想想你这些年的动作其实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那个位置吧是吗?”
“呵呵。”
朱久炎讪讪一笑,没有否认,他总不能说朱允炆要上台了,我们一家以后会被他逼死,他只好抬起头,直视朱柏道:“就算是为了权势和皇位吧,不过我想的是让您坐那个位子啊,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想请求您的原谅和支持!”
“原谅和支持?你可知道,支持你,就要毁了咱的生活!还有,咱决不会行悖乱之事,不可能反叛父皇!”朱柏的双眸突然变得凶狠,面容有些狰狞起来。
朱久炎闻言,有些沉默,良久才轻轻地道:“皇爷爷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反叛他?”
“你是想说你以后要反的是允炆吗?他是你皇爷爷定下的继承人!反他没有反你皇爷爷吗?!”
朱柏冷硬的话语中又带着一股自嘲:“咱真是没有想到,咱这一生的名誉,竟然会毁在自己的儿子手中。”
“父王这是答应了?”朱久炎目光一动,机敏地问道。
“咱还有得选吗?”
“站在孩儿的角度,孩儿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心。”朱久炎目光清澈,坦然说道。
朱柏闻言,目光突然变得非常锐利,他死死地看着朱久炎,仿佛要把朱久炎的身体看透一般,“相对于咱的名誉来说,咱更在乎一样东西,皇位与咱朱家的江山在你的心中,到底哪个更重要?”
朱久炎听完,毫不犹疑地回道:“家更重要!孩儿本可以骗您说,朱家的江山更重要、天下百姓更重要,还可以编造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说词,但是我说不出。孩儿是个没什么忠君的想法的人,孩儿是个很自私的人,我只是不想我们家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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