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厂公,饶命啊!”眼见马匹拍到了马腿上,那马腿还要踢死自己,那领班自然拼命求饶。
眼见着那领班被数人死狗一样地拖了出去,座下的几名东厂掌班,便显得有点惴惴不安。
门外传来惨叫,刘常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眼风扫向那几个掌班道:“咱家既然让赵来进了东厂,你们这些人应当全力配合于他,该开放与那赵来的,就开放与他。不必遮遮掩掩,完成殿下交代下来的任务才是第一位的,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
秀玉楼之中,意气风发的赵来,正在恭听怜星的训话。
刘常已经将东厂接手一部分要务透露给赵来知道,赵来在向怜星汇报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提到一点,“刘常在东厂有些一手遮天,权势甚大”虽然表达得很隐晦,但话里话外就是那意思。
“我安排你进东厂,是让你去辅佐刘常,努力办差、严守秘密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东厂不是王宫,勾心斗角、与人捣乱的事,我很不喜欢。”
怜星瞅了他一眼,冷了脸道:“再到我面前卖弄这些小心思,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赵来的背心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双腿一软,跪趴在怜星的脚边。
赵来的心里忐忑不已,怜星姑娘安排他进入东厂,明显是存着制衡刘常的意思,他自觉是在迎合怜星。可此时怜星的态度,又让他有些摸不准。
果然,女人最不好伺候!赵来有些警醒,自己刚才表现得是不是太过急功近利了?
赵来脸色略显苍白、脚步虚浮地走出了秀玉楼。自然,他的状态很快被人报告到了刘常的耳中。
刘常心里对怜星的位置可不敢有一点想法,他明白怜星让赵来进东厂的目的,权力分散,防止他刘常一家独大,这是长久之道,她也是为世子着想。
赵来这小子还是太嫩了,哪能看明白怜星姑娘和世子的情谊,咱老刘规规矩矩的,你想攻讦咱家?别看怜星姑娘让你进的东厂,如果你在东厂搅风搅雨,不好好办差,都不用咱老刘收拾,她第一个就会出来搧死你个小东西。
对赵来的做派,他仅轻蔑一笑,没有任何动作。
高二宝的宿舍在内使歇房的东边,朱久炎很随意地走了过去,他没有带侍卫、宫女,只带了王府的承奉太监马进忠随行。
朱久炎考虑了很久,毒杀湘王全家、等同谋逆的案子,肯定不好独自处置。让承奉太监马进忠在旁边,便等同于湘王夫妇在场。
朱久炎没有进高二宝的院子,只在内使歇房一处办公房里等着,让马进忠的人将高福安与高二宝押过来。
在一张书案后边才坐了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动静。
这个时候,内使歇房的宫人们都下值了,周围十分安静,房间外面“哗啦啦”的铁链声分外刺耳。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马进忠亲自带着高福安、高二宝走了进来。
朱久炎的目光来回在二人面上巡梭着。
高二宝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喊着冤枉高福安却是毫无动作,只是他那双失魂落魄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神,透露出一些东西。
高二宝也察觉到高福安的不对劲,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干爹。
朱久炎盯着高福安看了很久,才开口说道:“高公公,看来你准备跟我说些什么?”
高福安在他凌厉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高二宝急切地催促高福安:“干爹!有什么话你快说啊,说你是被冤枉的”
高福安看着高二宝的样子,终于有了点动静,他转过头来看向朱久炎,“殿下,我要是什么都交代出来,你能保二宝的性命吗?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为王府尽心办事。也是机缘巧合,二宝那天换了我的班,算是无意间为王府立了功吧?”
高二宝听到这,哪还不知道他干爹参与了膳食投毒!
他立刻回想起那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听高福安这么一说,自然什么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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