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炎勒住坐骑坚决不退,蓝宝儿此刻是困兽之斗而已,他怎可弱了气势。
蓝宝儿低喝一声,凤嘴刀卷着血雾转身回档。
铛!
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血雾中火星四溅,蓝宝儿和李天佑的身形同时微微一晃。
没想到他反手发力还能与自己斗个势均力敌!李天佑不敢怠慢,长枪连刺,凌厉异常,道道黑光在蓝宝儿身边环绕。
硬生生接下蓝宝儿的第三刀,李天佑的气血翻腾不已,趁着错马之际又是一枪反扫而出,避免蓝宝儿的锋芒,跟他游走缠斗,拖延时间。
二人各展所长,战成一团。李天佑勉力抵挡着轮番劈至的凤嘴刀刀,虽能抵御,却无力反击,堪堪承受。
层层铁幕笼罩了方圆几米,战马所过,那些不小心接近的士兵,无不悲催的成了二人兵器下的冤魂。
李天佑极力支撑着,他此刻只觉五脏六腑似乎正在移位,血气翻涌,难以自抑,身体似要b一般。
他在拖延时间!蓝宝儿心急火燎,看向部曲,脸色瞬间煞白,入目处全是朱久炎的人马,再也没有一个熟悉的部曲,草地上躺着一圈残肢断臂,姿态各异,失去主人的战马,各自站在自己主人旁,等待着主人醒来上马,却不知自己的主人再也无法苏醒。
这样的情景颇为吓人,杏儿的脸色苍白,胸腹烦闷欲呕。怜星体贴的让她转过身去,免得在她心中留下阴影,晚上会做噩梦。
杏儿转过身去,吁了一口气,心中对朱久炎和怜星的淡定,仍有些难以置信。
刘常对怜星的感觉也是如此,世子和这怜星姑娘真是天生一对,他们都是面无表情,似乎杀死的这些人,都是被斩去的野草一般,毫无悲悯之情,以他们的年纪来看,实在可畏可怖。
周围黑压压的骑士,团团朝着蓝宝儿围了上来。
蓝宝儿刚才分心太多,完全没有察觉到战场的变化。现在被这么多人团团围住,半脚踏入阎罗殿,就连他的象龙也不能助他逃出升天。
“这就是闻名天下的蓝家军吗?确实威武雄壮,只不过,本宫向来不与人公平战斗。蓝宝儿,你还想怎么打?本宫奉陪到底。”
朱久炎骑在小矮马上,以一种戏谑的口气昂首向天笑道。
蓝宝儿目光似欲喷火,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朱久炎,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他的目光早已将朱久炎焚成灰烬。
“啊!”蓝宝儿发出了绝望的呐喊声,吼叫声中带着一股羞怒,这完全是他自己的过失,他蓝宝儿居然败在一个孩子的手中,他越想越羞愧,只觉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喉咙,人也从战马上仰面摔下。
朱久炎打马上前,却见蓝宝儿已面色灰白,额头有如火烫,四肢也在不停地抽搐。
朱久炎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伸了过去下一个瞬间,一股来自于他灵魂深处的颤栗夹带着无比的n将他的身体占据。
跟着蓝玉纵横天下的凶人蓝宝儿,死于这个无名的小山谷,连带着他的部下,尽诛于此。
马蹄声渐隐没。
朱久炎一行人跟上了湘王府的大队人马,整个山谷,再无一丝生气,只有地上被大片翻动的新土,无声地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烈往事。
春去秋来,寒暑变幻,荆州城的杨柳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周而复始。
七年的时光弹指便过,转眼已是洪武三十年,朱久炎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这七年的时光里发生了无数的事情。
洪武二十年,身为诸王之首的秦王朱樉病逝,跟他爱恨纠葛了一辈子的秦王妃居然自愿陪葬,秦王所宠爱的次妃邓氏也没有逃过殉葬一劫。
朱久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好大一会儿,虽然他跟秦王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他这二伯是个比较荒唐的人。朱久炎是万万没有想到荒唐如秦王,居然也有如此魅力,他的妻子表面上深恨于他,可到了这时候居然主动提出殉葬的要求,这爱与恨,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秦王的一生或许也有旁人不得而知的精彩故事,再荒唐的人,也有他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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