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炎将筷子收回,吱吱唔唔地道:“母妃,嗯,这个,今日天色不错,啊呀,我头有些疼,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湘王妃略显紧张地道:“这些东西不会是放冷了才端上来的吧?!要不要娘给你喊太医?”
朱权在朱久炎右侧,用一种有难同当的语气道:“嫂子你别听他胡说,都还未吃,中什么毒,要疼也是肚子疼!他就是想逃,你让他吃,他那胃口能吃不少呢!”
朱久炎闷着脸道:“哪里都少不了你。”
胡吃海喝了半个时辰以后,食物被消灭得差不多了,殿内的气氛总算热络了一些,老朱生怕大家不肯尽欢,特意嘱咐一家人不必拘礼,朱柏和那些成年的亲王与太子都被老朱拉到了跟前叙话,那边几个胆大的小皇子已经开始走动消食了。
燕王妃徐氏拉着湘王妃,一起去杨妃的坐位边说话,这些有身份的女人们凑成一桌,低声谈笑了起来。
朱权也摸着肚子站起来,端着一杯酒,往老朱那个方向走去:“你十七叔跟父皇聊聊,消化,消化,太撑了。”
旁边的座位一空,朱久炎无语,别看殿内的都是自家亲戚,但他实在不认识几个,唯一熟悉的朱权都走了,殿内他就认识个朱允炆和永安王,朱允炆与他气场不合,至于那永安王,从见到他开始便一直用敌视的眼神盯着他,朱久炎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镇定自若地举杯自酌,喝着一种甘甜的饮品。
这一场寿宴,在朱久炎看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期间秦王的两个儿子过来了一趟,与他寒暄了几句,朱久炎穷极无聊与他们乱扯了几句,借以打发时间。
正在寿宴进入尾声的时候,崔惠妃突然莲步姗姗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朱久炎身侧的座位上,道:“小世子,本宫可以坐一下吗?”
朱久炎打起精神,正色道:“娘娘请坐。”
崔惠妃款款坐下,打量着朱久炎道:“都说湘王世子聪慧异常,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朱久炎知道她还有后话,因此并不打断,微笑倾听。
崔惠妃继续道:“怜星那孩子以前我是见过的,很是惹人喜欢呢,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她在湘王府过得好吗?”
这崔惠妃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扯到怜星身上去了?
朱久炎与她说了几句,正在想话题,想套出她的来意,崔惠妃却已举杯,朱久炎只好陪她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崔惠妃却淡然地起身离座,目光撇向殿外,感慨地说了一句:“小世子,今天晚上跟着湘王一块回去为好。”
朱久炎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崔惠妃特地走来,莫非是在提醒有人要对我不利?
寿宴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那边杜安正色入殿,对着老朱躬身行礼,轻声道:“陛下,承天门那边好生热闹,听说今天是皇爷的生辰,京城上万百姓都自发而出,在替您贺寿呢。”
老朱有些意外,语气便有些激动,他一颌首,朗声道:“咱本不想铺张,但百姓们既然来了,那大家伙儿也该一齐乐一乐!皇儿们,都跟着咱到承天门的观礼台去,与民同乐吧。太子,你到咱的身边。”
朱标站起来,躬身应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承天门。
南京皇宫建成未久,承天门的城楼显得很新。这位置分配也有讲究,城楼第一层是驻守的禁军,第二层则是皇孙们和公主待的位置,最上一层,只有老朱、太子、嫔妃和亲王、王妃们可以进入。
朱久炎又是孤单单地站在一处,观看着下面的广场。
老朱带着人刚从城楼处出现,下面熙熙攘攘看不到尽头的百姓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朱笑呵呵地,照着城楼下的百姓不停地挥着手。
“圣上在对我们挥手呢!”
“我也看到了,陛下万寿无疆!”
“皇帝爷爷看见我们了!”
众百姓颂声如涛如潮,在皇城下涌起又落下,落下又涌起。
这样的场景,也让朱久炎将重重心事一下子抛诸脑后,竟也是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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