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炎一边说,一边悲愤地瞪了在旁边提着灯笼的杏儿一眼,这小妮子连照明都如此明目张胆地偏向怜星,她这站位,是故意给自己这方留下阴影,让自己吃视觉上的亏!
哼,主仆二人合谋坑本世子,还以为我不知道?
怜星一见朱久炎瞪着杏儿,反倒比朱久炎更加理直气壮,手插着腰肢,小胸脯一挺,道:“堂堂世子,凶杏儿算什么本事!我说话算话,这盘不悔棋,看谁学蛙跳。”
朱久炎小声道:“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怜星和杏儿同时发声:“你说什么?”
朱久炎无语,只好道:“杏儿姐姐,我说的是某些女子不是你。”
怜星一双大眼瞪着他:“那你是拿我比做小人了?”
杏儿眼眶里的泪水越积越多,抽噎道:“原来在殿下心里,杏儿连女子都不是的”
朱久炎赶紧弯腰作揖:“好姐姐,是我说错了,你们两位大rn量,不要与我计较。”
怜星这才放过他,眼中又落到了棋盘之上。
忽然,她眼里精光一闪,棋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刚刚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朱久炎也失去了与杏儿瞎扯的兴致,打起精神应对。
好厉害,五子棋没有半个时辰她便如此精通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是要输啊!作为五子棋游戏的“发明人”怎么能在还没装成叉的情况下,怎么可以在半个时辰之内就输给学生呢?
朱久炎只好用上无赖战术,死堵!
这一招在五子棋里堪称不要脸之极,放弃一切进攻手段,一味防御,不给对手任何取胜的机会,直到棋盘内再也没有了落子之地,只能以作和结束。
可惜朱久炎算盘打得好,却没有想到五子棋棋盘和围棋棋盘的大小之分,围棋的棋盘比五子棋棋盘大了两三倍,想下满整副棋盘谈何容易?
他已经预见了怜星的杀招,再有五手朱久炎必输无疑。
恰在这时,怜星却露出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打着哈欠吩咐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这棋都要走到棋盘外面去了。杏儿,我想睡了,你帮我去准备热水,我要洗漱了。”
“好的,小姐。”杏儿把灯笼留在桌上,忙不迭地走了。
朱久炎见了,有些尴尬,嘿嘿笑道:“还是姐姐好,舍不得久炎出丑。”
怜星莞尔,她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说道:“其实呢,我是想让你输来着,但转念一想,杏儿嘴上没个把门的,给她瞧见咱们世子蛙跳的话,说不定会把话给漏出去,丢了你这世子的脸。你若是想履行赌约,趁现在杏儿不在,跳给我一个人看也行。”
“还是姐姐想的周到,我跳了啊,看着。”朱久炎蹲身就想开始。
“算了,算了,谁想看你这小猴子鬼跳。”怜星连连摆手:“好好坐着,我跟你有话说呢。”
朱久炎道:“这儿风大,别受寒了,我们进去说话。”
怜星颌首点头,二人提着灯笼一道走进厢房。
点燃屋内的灯火,他们一起进了内堂,怜星面色凝重地将一份情报递给朱久炎。
“小鬼头,前些日子,我吩咐刘常,在城南以江南商贾的名义办了一家丝绸铺子,秘密建立了东厂在南京的第一处联络站,这是他们收集来的第一份情报。”
朱久炎见怜星面色肃然,赶紧将手中情报仔细看了一遍。
“何耀祖给东莞伯关了起来?”朱久炎皱眉道:“是跟杨烈私吞私盐的事事发了?还是给蓝宝儿下巴豆的事?”
怜星道:“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没有个好下场。东莞伯若是以族法处置自己的族人,官府都管不了,你要救他吗?”
“东莞伯不至于要了自己亲弟弟的命吧?”
怜星肃声道:“这可难说,何家乃是百年大族,东莞伯何荣有这么多兄弟,何耀祖只是个小妾生的庶子而已,他在何家的待遇瞧着也不高,估计何荣对他这个兄弟也没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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