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差官直愣愣的看她,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有何话要说。
怜星缓缓走到刘老大身前,娇叱道:“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些许小事就吓得这副样子,像什么样子!”
刘老大哭丧着脸,心道搞不好就要杀头,还算小事吗?不过一想,一个小姑娘,刚才被几十个村民凶狠地指摘都硬抗了下来,他一个大老爷们这么怂确实不像样,也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
怜星轻声说道:“证据还不够充分,就这么轻易断了一个人的生死,不觉得太儿戏了吗?我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是不?”
王小三哂笑着摇摇头,对肖广南道:“大人,这等蟊贼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上了刑就乖乖吐实,哼,小人可见得多了。”
另外几个差役也对刘老大说道:“劝你认罪伏法,衙门里的十八套手段,就算事积年的惯犯也得乖乖开口,谅你是块铁又能打几根钉?”
王小三就准备招呼人把刘老大押回去大刑伺候。
怜星愕然,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朱久炎。
朱久炎知道,在此时审案是不需要严格充分证据的,只要官府认为犯人有足够嫌疑,便可以严刑拷打求取口供,到时候十八套刑法一用,不怕刘老大不乖乖招认。
他也不喜欢这种方式,干咳两声,对肖广南道:“肖大人可想找到真凶?”
“不敢隐瞒公子,肖某心中对刘老大是凶手的说话也是存疑的。”肖广南先回了朱久炎,然后止住抖着铁索准备上前捉拿人犯的属下,“急什么!崔世安去查看粪便去了,先等他回来,本官自有办法找出真凶。”
崔世安这时终于跑了回来,大声禀告道:“大人,属下在林中确实找到了粪便,像是今天才拉的。”
肖广南“嗯”了一声便他退下,用请教的态度问问朱久炎道:“公子好似胸有成竹,还请公子为肖某出出主意。”
朱久炎也不矫情直接说道:“肖大人你说,一个人在被杀之前,你说他会不会拼死反抗?”
肖广南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然后猛一挥拳头道:“生死关头!反抗必定激烈无比!”
朱久炎蹲下握着了白珍珠的手腕,慢慢抬了起来,循循善诱地道:“您细细观察这手,看看有什么蹊跷。”
肖广南看着白珍珠那青葱一样的小手,兴奋道:“白珍珠的父母特别疼爱她,平日里她从不要干重活,两手都蓄了手指甲!凶手勒她脖子的时候,她必定激烈挣扎,双手乱抓。”
朱久炎上前捏着断了手指甲的两根手指大声道:“她这里断了两根手指甲!指甲里还有些皮肉残留,凶手被白珍珠抓伤了!”
肖广南眼睛大亮,他立马转身对着所有人大声说道:“白珍珠刚死没多久,凶手身上的伤好不了那么快,哈哈,先把刘老大的衣服给我扒了!女子请先回避一下。”
怜星红着脸和村中看热闹的妇人走到了一起,转过身去。
刘老大不等旁人动手,“嗖”地一下就脱下了自己的上衣,众人围在周围仔细查看。
双臂肌肉高隆虬结,黝黑发亮的身体,前胸还留有一巴掌宽的护心毛。
因为常年打猎身体上布满了疤痕,形状大小不一,却都是陈年旧伤,没有新鲜的挠痕。
刘老大双手高高举起,原地转了几圈,喜滋滋地嚷着,“都看清楚了?!不是俺吧!”
“他身上没有抓痕,那会是谁干的?”
“哎呀,差点冤枉了刘老大!”
一众村民又叽叽喳喳喧闹起来。
朱久炎走到最中间,对着侍卫们大声下令道:“都脱了上衣!赵来、张大,兄弟们,咱们先带个头,凉快凉快!”
墨迹了这么久,侍卫们也想找出真凶,得了世子命令,二话不说。
“呼啦啦”脱了一地的上衣,露出了矫健雄壮的身躯,他们挺着胸膛上前给村民们查看,嘴里大声吆喝道:“啊呼!凉快!瞧瞧,瞧仔细了,看有新抓痕没?”
里长至此也明白了个**分,也朝村民们道:“咱们村也别扭扭捏捏的丢了份,都是大老爷们!脱!帮白老弟一家找出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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