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从远处观望,少女洁白明亮若太阳升朝霞,此时临近细瞧,她又鲜明秀丽若芙蕖出绿波。
“朱……久炎,好……看吗?还想亲?”她淡淡开口,声音如黄郦鸟鸣一般娇脆悦耳,话语又有些生涩就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一样。
她修长的双腿并拢,平放在石板之上,单薄的身躯,让人心生怜爱。
秋水般深幽的眸子凝视着他,少女的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优雅如兰,宠辱不惊,坐在那里静静不动。
朱久炎闻到了她身上的体香,这味道有灵性,直往心口里钻,让他的心猛地跳了起来。
——能与这样的绝代佳人相遇,这让朱久炎心底里最后的阴霾被一扫而尽。
他有些紧张行了一礼,微笑着望着少女问道:“咦?你喊我的名字?你不是普通宫女,姐姐你是谁?”
少女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姐姐?……我是怜星。”
“怜星,好名字,姐姐姓什么?”
朱久炎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绝美的少女,他感觉这是个性格极为复杂的人,谁也休想猜着她丝毫的心事。
怜星好奇地上下打量朱久炎,忽然伸出玉手一把抓住了的他脸,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说道:“姐姐没有姓,我有点冷,你把我侍女喊来,我要回家换衣裳。”
朱久炎呐呐道:“姐姐住哪?”
怜星抿嘴一笑道:“秀玉楼。”
她想了想转而问道:“你今年多大啦?”
“六岁。”
她转头望向渐渐平静的湖水眉尖微蹙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四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外面是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她的眉宇不经意地流露出淡淡的哀愁。
看着怜星绝美的秀面上露出戚容,朱久炎仿佛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引得她伤心,惴惴不安道:“姐姐你还好吗?”
这声“姐姐”使怜星有些异样的兴奋。她从小和侍女在秀玉楼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任何情感都已经淡化了,朱久炎几声“姐姐”使她仿佛找回了些许做人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朱久炎小小年纪确实长得可爱,这种感觉使她觉得很亲切。
怜星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平整了自己的心情,浅浅一笑道:“我比你大八岁,不如你一直叫我姐姐吧!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有个弟弟也不错。”
朱久炎兴奋道:“好,姐姐!”
“嗯。”怜星微笑着应道。
“你既然叫我姐姐,姐姐应给你个见面礼,就赠你一曲吧。”她淡淡一笑,没有再看朱久炎转身走向湖边。
“好!”朱久炎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等待着怜星的演奏。
怜星轻挥玉臂,从长袖当中抽出一支竹制竖笛,袖口露出一段粉嫩的皓腕。她颈项颀长,头微微下垂,双手持笛,姿势优美、自然,她在朱久炎的面前,好似并不在意显示那有点畸形的右手,纤细的手指灵巧地跳动着,悠扬的音符一个个自竹笛中流出,忽高忽低、时续时断,乐曲动情、婉转,像水一般柔和、像风一般飘逸。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细丝拨动着朱久炎的心弦,有一种倾合的感染力,与认真倾听的朱久炎有一种心灵与情感上的交流与融合。
朱久炎听呆了。
一曲奏罢,怜星走到朱久炎的身边道:“姐姐的侍女来了,姐姐要回家了,小鬼头,再见。”
朱久炎颔首道:“好……好,等下!姐姐要答应我,不能寻死了!?。”
怜星看着平静的湖水道:“好的,我答应你。”
原来她刚才的竹笛演奏,不只是给我的见面礼,也是在召唤侍女闻声过来。
朱久炎左右张望,只见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宫女跪在人墙之外,她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正从人缝里往里瞧。
朱久炎招手让人放她进来。
“小……小小小……姐姐……”小宫女跑进人圈又跪倒了,磕磕巴巴半天才喊出了小姐两个字。
怜星的侍女口吃又胆小,从小还点怕她,所以这些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突然有人可以与她谈话、聊天她感到有些奇特、有些兴奋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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