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过去 (2-1)

黑呦呦学着金豆豆的语气，“天天好害怕，不行，我会被吃掉的，真是超级胆小鬼。”

金豆豆用手指着黑呦呦，“都是你惹得祸。”

“别吵了。”陈小七实在看不下去，吓唬他们说：“安静一会，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引来野猫或者别的什么。”

金豆豆和黑呦呦还真被她吓唬住，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陈小七用力挣扎几下，把两只胳膊从沾蝇拍上解脱出来。天空已经变成灰色，远处苍穹一轮圆月悬挂中间，银色的月光如泼墨般倾泻下来。

倦鸟归林，繁星初醒。

白七村也渐渐安静下来，就连看家门的老土狗都半闭着眼睛，朦朦胧胧酝酿新梦。

陈小七躲在月光下的树影里，耳边却是吵人的蟋蟀。还有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青蛙，呱呱——呱呱，叫个没完。

“好吵啊！”黑呦呦捂着耳朵说。

“爷爷说夜晚蟋蟀鸣叫是在寻找伴侣。”

金豆豆忙问，“伴侣是什么？”

“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金豆豆嘀咕一边，他想自己心爱的人应该是妈妈，还有爸爸。

黑呦呦托着腮在想自己是谁最想念的人，换一种说法就是谁最爱他，妈妈还是爸爸，哥哥还是姐姐，爷爷还是奶奶，应该都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喜欢自己。

黑呦呦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发生在黑呦呦流浪生活的第一年夏天，他还没有来到公牛山，是在紫藤王国，黑呦呦遇见一位美丽的蝴蝶，她正在等待自己的孩子变成小蝴蝶。蝴蝶王国的审美取决于翅膀。

谁的翅膀美丽，谁就是美丽的蝴蝶。

黑呦呦有一双七彩翅膀，蝴蝶妈妈一看就很喜欢他，便问坐在紫藤树枝上的黑呦呦，“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黑呦呦想了一下，才说：“我是一只流浪的精灵。”

“可怜的孩子。”

黑呦呦低下头，他从来不会为自己说谎脸红。

蝴蝶妈妈以为他很难过，又说道：“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吗？”

黑呦呦想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如就先留在这里，想玩一段时间在说。但是他还是机警的问：“你为什么收留我。”

“因为你很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翅膀，它像彩虹一样美丽。”蝴蝶妈妈和蔼的说，语气十分温柔。

“我愿意留下来。”黑呦呦觉得蝴蝶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眼神温柔、语气温柔，一定不会发脾气。

“跟我来吧，孩子！”蝴蝶妈妈带着黑呦呦往一串紫藤花下飞，“你叫什么名字。”

“黑呦呦。”

“好可爱的名字。”

在紫藤花的下面有几张紫藤叶子裹成的圆筒，两只毛毛虫在里面涌动。

“两只虫子。”

蝴蝶妈妈摸摸黑呦呦的头，“她们是我的孩子。”

黑呦呦眨眨眼睛，心里暗想，蝴蝶妈妈的孩子怎么是毛毛虫，好丑啊，哪里像自己有这么美丽的翅膀。

蝴蝶妈妈见他出神，忙又说道：“过一段时间，她们就会长出美丽的翅膀。”

“真的吗？”

“当然。”

黑呦呦心里想要是她们的翅膀比我的美丽，蝴蝶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从他住下来就开始留心观察这两只毛毛虫，半个月过去了，这两只毛毛虫除了长胖以外，一点变化也没有，难道蝴蝶妈妈在骗自己，黑呦呦心情松懈下来，危机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直到一天清晨，阳光格外明媚，一朵朵豆荚般闭合的花骨朵迎着晨光肆意绽放，一串一串悬于枝干上，犹如成千上万只紫色的蝴蝶萦绕枝头。

黑呦呦飞到一朵紫藤花上，上面的露珠还没退去，他用手小手捧着露珠喝一口。

“黑呦呦，快来快来看呀。”蝴蝶妈妈激动的说。

“我在喝露珠，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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