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素福又想起自己在耶稣堡里看到的那个军火库,他眼珠转了转,想说什么却忍住了——“偷”字一出口,肯定又少不了两个巴掌,顶多是打脑门或者打屁股的区别罢了。
就在优素福生闷气的时候,一个满身大汗、身上还带着血渍的男人急匆匆跑过,穿越花园去找他的母亲。他认出来那是父亲的从者。
他始终不记得那天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印象中整座宫殿都发着悲声,所有人、所有东西都泡在一层灰郁哀沉的颜色里。
优素福的父亲、蒙巴萨受人敬重的苏丹只剩下一具没有头的尸体被送回来。
葡萄牙人将他的头颅砍下装进了石灰盒,由军舰护送至果阿呈给总督。附带的报告说苏丹在部落冲突中已遭受应得的惩罚,因为他犯了叛国罪。
他们还以“国王仁慈的名义”额外支付了两千段布料,作为此事的了结。
那段日子优素福总是和母亲抱在一起,天昏地暗地哭。
苏丹死后,葡萄牙驻耶稣堡的指挥官佩德罗即刻就任蒙巴萨摄政。他坚持苏丹年幼的继承者应该乘船前往印度,在作为东方殖民地首府的果阿接受教育。
与故土和家人的分离是痛苦的,但它也无法击穿优素福失去父亲以后悲痛到麻木的内心。
他浑浑噩噩坐上那条摇摇晃晃的海船,又颠颠簸簸漂到另一块遥远的大陆。
父亲的庇翼一去不复返了。
他像一个初生的婴儿,恐惧着、颤抖着,近乎赤裸地被投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王子或海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