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为权贵所屈!
如今风浪平静,倒是顾念起了父亲。
“你这子,好好上你的学堂吧。”
“我这个叔父,还指望着十多年后,能喝你一杯高中喜酒呢。”
有意无意间,看了眼站在那里的丫头,对董永交代一番,便带人继续巡逻。
“董永哥哥,不好意思,给你惹麻烦了。”
丫头满是可怜,眨巴着眼眸盯着董永。
“只要夫子不怒,爹爹无忧心,自是无妨。”
董永沉稳言道。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虽是多有矛盾,却也彼此克制,恍然间,便是将近十年岁月。
十年岁月,人世几番新。
当年那个七八岁的孩童,已然是十七八岁,玉树临风的大伙子。
家中终究未曾富贵,一身粗布衣袍笼身,文气眉心汇聚,却也是颇为不俗。
“爹爹,孩儿还未曾实现对您诺言,金榜题名,光大门楣。”
“您老人家便已然撒手人寰,可教孩儿如何是好?”
望着床铺上,再无半点儿生机活气的父亲,悲伤心头笼罩。
发泄般的泪水滴过之后,终究是男儿。
伤心自然是伤心。
一味伤心,于眼下而言,却是无用。
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想办法,将父亲入殓才是。
自娘亲意外走后,父亲一场伤心,身子亏损。
为了自己,咬牙撑起,辛辛苦苦一辈子,皆是为自己。
到了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父亲,仅是一卷席包裹安葬。
再怎么着,也当一口薄棺材入土为安。
一卷席子包裹,自不是打他这里开始。
自古便是穷苦人家的正常操作。
若遇灾荒之年,一卷席子都是奢望。
现如今的家中,实可谓一贫如洗。
一口薄棺,实在是为难至极。
几分挣扎间,眸中一抹决然闪过。
不就是读书饶体面吗?
还能大得过父母养育恩德。
无奈之下的董永,选择了读书人来钱最快的办法,卖身为奴。
读书人虽轻贵,未曾得金榜题名时,却是无奈寒酸。
肚子里尽是学问,再无其他本事,如今这般耽搁不得,却是唯有卖身一途。
倒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弄来银子,可那般始终太慢。
等待银钱凑足,只怕尸身已然腐朽。
“这不是董永吗?”
“这是怎么的了?”
人来人群的主干道,随着董永一身孝衣跪地,瞬时引起了无数围观。
卖身葬父,倒不是什么羞耻事。
如今叫卖一般吆喝,却是不合适。
默然间,一卷笔墨写就的粗纸铺开,四个大字极为醒目卖身葬父。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能为父亲做的如此,全了儿女孝义,倒是一大孝子。”
经过几个识字讲解,周围顿时明白了什么情况。
一番言语赞扬自是容易,真正出手相助,却是为难。
现如今这年头,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差不多就算是很有本事了。
哪儿还有其他闲钱,资助他人。
“我董大孝子,你怎的到此卖身葬父了?”
“那张府老爷向来仁善,与你家还有几分匪浅交情。”
有一个路人半是提醒,半是疑问道。
张家何等的财富底蕴,收敛董父这点儿花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真要比喻的话,那就是一座沙山下的一粒沙子。
“张家老爷自当援助,可董永实不想受无功之禄。”
那张家老爷向来仁善,莫还有交情,便是无交情,仅是陌路,看见困难也当相助一把。
可董永自读圣贤书,又岂能得那不要回报的相助。
便是真正卖身入张府,所行者,也必不是一个家丁该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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