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当这些单位的人数早已经超过编制了。没有办法,尽管在现实中,每次劳资处或人力资源部吸收进来的这些女职工,下面的车间主任不管是谁,见了女的都头疼,毕竟下面真正缺人的岗位,她们都不太合适。
但既然是劳资处分配下来的,他们也不能拒绝,于是,这些女职工,便也被分配到了一线车间,从事一些简单的辅助性工作,比如看个澡堂,取个报纸,打扫个办公室等等。
而且这还只是直集团公司的女职工,要是算上下面的子公司,那就多了。别的不说,仅仅一个服务公司,其中的女职工总人数,就能够占将近百分之四十左右。
这还不算前几年,作为大中型国有企业,接受上面摊派下来的任务,也就是整体吸收的一些破产小单位的职工。而那些小单位里面的女职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样一来,真正在一线从事生产工作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但是,在线从事辅助工作的职工,特别是女职工,却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也就是说,如果全部加起来,毫不夸张地说,全公司女职工的总人数,几乎相当于占职工全体总人数的三分之一左右。
所以,不管是谁,即使闭着眼睛去想,如果一旦裁员,那么,女职工理所当然的首当其冲,成为第一个目标。因为毕竟用不了这么多的人。
柳莺莺不安地望着刘春江的身影,想等他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但是,刘春江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作为刚刚回来的刘春江,又能说些什么呢?
好半天,等手里的这支香烟抽完,刘春江这才回过身来,用忧郁的目光,看了看正焦急地等待着的柳莺莺和薛柯枚,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我真的应该......应该出去先学习一段时间了。”
无论是柳莺莺还是薛柯枚,她们惊讶地发现,刘春江在说出这几个字的同时,脸上的肌肉忽然变得扭曲起来,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本来,从内心讲,薛柯枚刚才还真是希望刘春江,最好是先出去学习一段时间再回来,躲过这件事才是最好的办法。没想到,当她看见刘春江艰难地说出了这个令他痛苦的想法的时候,薛柯枚的心里忽然仿佛被人猛地用力揪了一下,感到十分难受。
是啊,薛柯枚当然了解自己的丈夫。
因为作出这种近似躲避责任,或者说是临阵脱逃的选择,无论是从对待工作的责任感,还是从个人的情感上讲,这显然都不符合刘春江的性格呀......
这才仅仅过了多长的时间?别的不说,无论是从今天返回的汽车里,还是在中午的饭桌上,刘春江都显得那样的兴奋,那样的自信,那样的豪迈,那样意气风发。这说明刘春江,当时的心里该是多么的盼望着能够早日返回到自己原来工作的岗位上,来大显身手一番啊......
可是,谁能料到,他居然真的会接受这种选择?
看着刘春江顷刻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低垂着头,这多少让薛柯枚和柳莺莺,感到有些意外......
她们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显然,别说是柳莺莺,就是薛柯枚,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不用说,看到自己的丈夫这样的难受,薛柯枚的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过了一会儿,柳莺莺自己也觉得在这里呆着没有什么意思,更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早早地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春江便和薛柯枚一起,早早地来到了集团公司的办公大楼门前。
让他们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来到了三楼的走廊里,就见在苏秀玲的办公室门前,早已经站着三四十号人。
虽然说起来,过去刘春江并不经常去下面的服务公司,但是,对这些人,尽管有些人并不能叫出他们的名字,但是,多数人还是有些面熟的。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集团公司服务公司里面的员工。
“......快看,刘春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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