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楼下见过这小子好几次,都是一个人在打闷球,”苏昀行抱着球边走上楼,“下午我正想找人一起打球呢,正好瞧见他,就拉上了。你说说,一个人打球能有什么意思,连个聊天的对象都没有。”
苏浔插话:“难不成你以为人人都和你这样爱聊天?”
南停示意苏浔走在前面,自己在最后头跟着:“我在这没什么认识的人,自己打球也有专心的乐趣。”
苏昀行点点头,又用力拍了拍苏浔的背:“小姑娘走路背挺直了——这才像样,总不能像你这个闷葫芦一样什么也不说吧?”
苏浔家住在小区6楼,最高的一层。
今天好不容易放寒假了,书包里厚厚的书啊卷子作业什么重的不行,压的苏浔腰都疼了,被她爹这么一拍,苏浔觉得自己楼梯都爬不动了。
她正想把包丢给苏昀行,背上却倏然一轻。
回头一看,是南停拎着她的书包。
“我帮你拿吧。”南停道。
苏浔本不好意思让他拿,但看到苏昀行手里还抱着个球,想了想,把胳膊一松,低声说:“...谢谢。”
“客气。”
“还挺有眼力见。”苏昀行回头看这俩小孩相互客套,眼睛一眯,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也不知道我们郑老师晚饭做好了没。”苏昀行自言自语道。
郑老师?南停心里迅速泛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三人一起到家时,郑思惠正在准备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吃饭,听到开门声,知道是他们回来了,便洗洗手走了出来。
看到南停跟在二人后面,郑思惠愣了愣。
“郑老师好。”南停礼貌问好。
果然,家住北海教师公寓的西辰府,女儿在二外读书的郑老师,除了自家班主任,也没别人了。
怎么能和这家人这么有缘分?
先前遇到苏浔几次就算了,楼下打球遇到的话唠大叔是她父亲,来蹭个饭见到苏浔的母亲竟然又是班上的石矶娘娘?
南停扶额,大概这就是命吧。
这是什么奇妙缘分?苏昀行和苏浔同样双双震惊。
“刚在楼下和阿浔介绍南停也失败了,没想到大家都熟的很,”苏昀行将球放进柜子里,“哎,小南说晚上订了外卖,我想着小孩子长身体呢,吃外卖怎么行,就把他捎上来了。”
郑思惠点点头。
她一开始看到这孩子档案的时候,其实担心过会不会成为班上的刺头,但随着了解,她发现这孩子课堂上安安静静,作业也按时认真完成,考试成绩也挺理想,之前运动会的时候还替班里拿了几个好名次。
虽然下课就不见人影,但总归是个省心的。
“麻烦老师了。”南停笑道。
招呼孩子们坐下,郑思惠将碗筷递给南停:“是才搬来的吗?这学期都结束了,我今天才知道你也住这儿呢。”
南停双手接过:“搬来没几天,环境也不太熟悉。早知道您住这,我应该早些来拜访才是。”
郑思惠若有所思。
苏昀行摆摆手:“哎,出门了你也见不到,你们郑老师就是家-学校-超市三点一线,从来不会去球场,你想碰也碰不着。”
这话倒不假,苏浔默默扒饭。
她妈知道她填了入队申请,气的好几天没和她说话,别说去球场了,怕是都能把她头拧下来当球踢。
但苏浔就喜欢看她家郑老师暴跳如雷的样子,她甚至对自己惹怒人的本事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拜访什么呀?你们一个个看到我有多烦,我难道还不清楚吗?”郑思惠道。
“谁嫌你烦?我不烦的。”苏昀行迅速左手往头上一举,摆了个发誓的手势。
郑思惠翻了个白眼:“少贫了你。”
父母这么和谐开朗,怎么女儿是个闷闷的呢。南停在脑子里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郑老师上课比较严格而已,我们班这次期末英语平均分还是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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