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波“啊”的一声,朝窗户方向扫一眼,忙站起身,对着李茗溪说:“小溪,你先上楼睡,他在咱家门口呢。”
李茗溪低头看看自己身穿清凉的睡衣,不太端庄,很随意,这种穿着见人实在不合适。
她忙朝楼梯走去,边走边不放心地叮嘱道:“记着,千万嫑跟他争吵,再伤感情。”
她迈上两个台阶,还是不放心,转身再次絮叨着,“三十白,你别忘了,你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尽孝不能朝后推,感谢自家亲人的恩情也不能往后推。”
骆波套着羽绒服,回嘴道:“要说亲人的恩情,也就咱骆家。他跟那个不要我的男人对我有啥恩情?”
李茗溪怨怼着,“你都忘了,当年三哥出事,是谁操心帮忙的?!你当年在霍尔果斯口岸倒卖车出事,又是谁跑前跑后的?!我看你都快成了白眼狼了,咋这么快就忘了呢?!再往大的说,生恩也是恩情,更何况你跟他还有血脉关系呢。”
骆波知道李茗溪的话有道理,挠挠头皮,轻轻说了句,“我不会那么不懂事的,你就放心地上楼睡吧。”
李茗溪这才朝楼上走去。
骆波推开门,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得屋门使劲忽扇着。
风很大,被狂风吹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骆波缩着身子忙快步走到院门,打开门张口就说:“大哥,快进屋,外面太冷。”
热西丁听到这亲切的称呼,心里暖暖的。
兄弟俩小跑着走进屋。
骆波把拖鞋扔在地上。
热西丁进屋顿觉一阵阵热气涌上脸部。
他脱掉大衣和警服,穿着毛衣走进客厅。
骆波忙去给他泡茶。
热西丁坐在沙发上,环视下屋里。
客厅的摆设跟上次来差不多,只是西北角多了一架钢琴。
从屋里增添的钢琴看出来,骆波的日子过得相当优渥。
骆波端着茶水走过来。
热西丁双手接过茶杯,张口就说:“三十白,谢谢你。”…
骆波微微一愣,没事人一样笑着说:“这么大冷的天,你不会为了一句谢谢来专门跑一趟吧?!”
热西丁放下茶杯,指指沙发说:“坐下说话吧。”
他又接过骆波给他的雪茄,掏出打火机点燃。
热西丁猛地吸了好几口雪茄,思索着怎么开口。
骆波见热西丁脸色略带凝重,乖巧地坐在旁边,一脸正色地问:“你真有事?”
热西丁双目落在许久不见的骆波脸上,“你的那对鸳鸯刀帮我们大忙了,明天早上我要出差,出远门,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骆波没等热西丁把话说完,连忙对着地上轻啐三下,着急地说:“快对着地下呸三声,这么不吉利的话赶紧收回去。”
见骆波做着如同迷信无知的老人一样的滑稽举止,热西丁心里一热,他知道骆波还是很在乎他的。
热西丁直勾勾看着骆波。
骆波见他不照做,伸手推着他的膝盖催促道:“大哥,快,对着地面呸三声,这真的挺灵验的。”
于是,自小就追崇唯物主义的热西丁学着哈萨克老妇的动作,对着地板连呸了三声。
在xj,哈萨克族妇女们遇到不顺的事或说不吉利的话,如不小心摔倒,就要对着摔倒的地方连啐三口唾沫,表示辟邪。
热西丁生硬地呸三声后,笑着说:“可以了吧。”
骆波如释重负,这才回到正题上问:“大哥,你是不是出差前让我去照顾下嫂子和侄女他们?”
热西丁摇头,“你嫂子,阿依努尔和库尔班江,我们警方会派人保护他们的。”
他微微停顿数秒,接着说:“我是想,如果可能,你抽空看看阿塔维吾尔语爸爸的意思。”
听到“阿塔”这亲切又陌生的称呼。
骆波噙着的笑慢慢凝固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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