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军挠挠头皮,“下了一晚上的雨,地里庄稼湿漉漉的,干不成活撒。实在不行,今天,你们就在老三这块地里,看看老白、托乎塔尔和张老汉有啥活干。”
那孜古丽喝了口奶茶,说:“行,天气预报今天好像没雨,我们给白大爷洗下床单、脏衣服吧。”
昨天给白大爷和托乎塔尔的屋里搬家具时,那孜古丽看到炕上堆了一大堆脏衣服。
白大爷不好意思地拒绝,“那咋好意思撒。”
司机海米提说:“这是我们的工作任务。”
早饭后,那孜古丽跟同事们动手收拾起白大爷等人的屋子。
骆峰双手背在身后,晃悠悠走过来。
老远看见骆峰,却没有骆滨的身影,那孜古丽的心一沉。
她自嘲地笑笑,心里清楚,骆滨在躲着她。
压抑着内心的苦涩,那孜古丽给海米提安排道:“海米提,干完活,把行李装在你车上,晚上住在贫困户家。”
海米提还想说再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就别折腾了。
可是他见那孜古丽脸色不悦,没敢吭气。
骆滨大早上开车来到沙枣树村的玉米烘干厂。
李献正指挥着工人做收购玉米的准备。
老谢开着铲车把成堆的煤炭朝锅炉房旁边推着。
烘干厂矗立着一旧一新两个烟囱和两套烘干车间。
骆滨来到新修建的烘干仓前,仰头望着高大的烘干塔,乐不开支地问:“李哥,咱今年的6000亩地玉米在这套设备烘干多少天啊?一个月能烘干完不?”
李献对着烘干师傅小姚交代完,走到骆滨身旁,递给他一根烟,“还一个月,要是这速度,咱哥俩以后去喝西北风吧。赔的连裤衩都穿不上。”
“哦?”骆滨挑眉,“这设备这么攒劲?”
“这套新设备上马,就西域县种的不到五万亩玉米全卖给咱,不用一个月就烘干完。”李献吸着烟。
他一脸惋惜道:“西域县今年种棉花的都十万亩,麦子也有个七八万亩地,除去种红花、甜菜、打瓜的一万来亩地,我打听到,玉米也就四万来亩。今年种棉花的大部分得了棉铃虫,都减产了,棉农没挣上啥钱。你说,这些棉农今年种玉米该多好,那咱这烘干厂就大发了。”…
骆滨听出了话外之音,“李哥,你是愁咱烘干厂货不够?”
“那当然,小弟,咱这两套设备从十月上旬一直忙到十二月底,至少能烘干5万亩的玉米。”李献不甘心地说:“要是其他县上农民能把玉米卖给咱就好了,关键是牵扯到农民的农业税,要不,没那么多麻烦。”
骆滨一听,不由想起,那孜古丽的二哥艾合买提是西域市粮站站长。
他说:“李哥,要不,我让三十白去找找我们的老邻居艾合买提,他是西域市粮站站长,让他想想办法,问问他,给咱交粮的农民上缴的农业税从咱这里扣行不?”
李献双眼一亮,兴奋道:“好啊,粮站站长肯定认识倒卖粮食的二道贩子,他们会想办法处理农业税的事,让他介绍几个倒卖粮食的就行。你告诉三十白,让他提着重礼去找你说的那个艾合,艾合什么?”
“艾合买提。”骆滨笑了,摇头道:“李哥,这个艾合买提哥跟我大哥一样,是个干事较真的人,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他绝对不会收礼的,只要我骆家人出面,这个忙他肯定会帮,对了,艾合买提哥是艾力叔的二儿子,跟我二哥同岁,人品特好。”
李献半信半疑地望着骆滨,怀疑的口吻说:“艾力的儿子,怎么可能跟艾力不一样?”
骆滨解释,“这个艾合买提的性格、脾气都随他妈妈玛利亚阿姨了,为人实在朴实,不像艾力叔那么精明。”
李献还是不大相信,狐疑地说:“艾力能养出这样的儿子,实在想不通,你都不知道,这个艾力我也接触十几年了,变化挺大,最初认识的时候还一身正气,后来开始沾点便宜,现在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幸亏他离开沙枣树乡了。”
骆滨一听,脸色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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