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滨比谁都清楚,骆波积压心头多年的怨念。
对亲生父亲不负责任的弃养,一直耿耿于怀。
骆滨没再吱声,只是轻轻拍了下微醺的骆波,宽慰道:“你睡吧,这事交给我了。”
既然要去县城见县领导,穿着不能太随意。
骆滨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换了身精干的短棉衣。
他一走出楼门,就看见小樊在楼前急的团团转。
其他人也都抓耳挠腮着。
小樊看见骆滨走出来,忙迎上来催促道:“快,局长又打电话催呢,说是县长在等着你呢。”
几人朝皮卡车走去。
在赶往县城的路上,小樊再次叮嘱骆滨跟县领导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别说。
骆滨心领神会,他知道小樊等人生怕他说漏嘴,让领导知道骆波请他们吃饭的事。
他淡笑着,“哥哥们,我骆滨不是小孩了,能掂量轻重的,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我弟的苗子还指望你们这些贵人帮着推销呢。”
小樊闻言,悬着的心回归原位。
想着骆波为人处世就是个明亮又通透之人,他的三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西域县政府二楼阳面的某间办公室。
阿布都许库斜靠在宽大舒适的皮椅中,两指间一道烟雾袅袅升起。
他嗅着淡淡的烟香,陷入了深思。
就如下属们猜测的那样,再过段时间,他就要离开西域县回地区某部门上班了。
阿布都许库虽说热衷权势,但总体上说,他是个绝对能对的起屁股下的位置。
在西域县工作多年,除了前些年支持骆滨在开发土地时的水渠外。
他跟骆家基本上毫无瓜葛。
今天,当他听说骆波竟然是西域县最大的育苗户,内心很受震撼。
阿布都许库一直以为,骆波也就是在县城繁华地段有些房产罢了。
没想到,骆波还是个挺能干的人。
房地产和农林业都有涉足。
看样子,志向远大。
去年在县宾馆餐厅前无意中看见骆波跟林业局的人套着近乎,他一直想跟人打听。
每每想开口,但最终未问出口。
他顾虑重重,毕竟骆波的外貌酷似自己,生怕别人生疑。
如今,眼看着离开西域县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决定还是见见骆波。
也许,可能是马上就要见到骆波了。
阿布都许库忐忑不安地设想着骆波见到他,会出现何种神情。
是惊讶、错愕、激动、愤怒,还是别的。
看着手腕上手表的时间。
阿布都许库的心扑通直跳,有种近乡情怯的忐忑。
想着跟骆波面对面地接触,会不会惊扰或吓住了骆波。
就在这时,姜主任敲门进来,“阿县长,沙枣树乡阿勒玛勒村,那个叫骆滨的来了,他说,那苗子地是他跟他弟合伙干的。”…
不知为什么,听闻骆波没来,阿布都许库紧张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他轻松道:“骆滨,我记得,阿勒玛勒村的扶贫大户,人相当不错,让他进来吧。”
姜主任走出办公室,不大一会儿,外间屋传来一阵脚步声。
阿布都许库缓缓站起身,双手叉腰活动着腰部。
看着紧闭的皮质门,一门之隔的骆滨,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
他倒是很想会会骆波的生父,那个当年支持他的和蔼可亲的县长。
看来,当年这个阿县长干脆利索地支持他,一点不拖泥带水,那是阿县长知道自己是谁了。
骆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阿布都许库笑吟吟地望着他,“骆滨,好久不见了,你那块地怎么样了?水渠修的还结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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