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峰歪着脑袋红着脸跟阿曼太辩解道:“你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我骆峰同意,路能修成,我不同意,敢情啥也搞不成了,你也太抬举我了。”
阿曼太耐心地开导道:“叔,我没抬举你,是真事,乡干部摸了底,凡是要征用院落的人家都说看你的。就连对面的马嘎娃也对艾力叔说,只要骆叔同意拆楼,他二话不说拆平房。托乎塔尔也是这话,他说他听老三的。”
骆滨搬着小凳坐在阿曼太对面,询问:“阿曼太哥,这楼是不是非拆不可?”
阿曼太说着实话,“咱伊勒地区第十个五年规划明确写着,要扩这条路。非拆不可!”
骆滨听出没有一点商量缓和的余地,再次询问:“我想听听,县上啥意思?”
阿曼太说:“今年做思想工作,同时让需要拆房子的人家在后院盖房子,一年的准备时间,等明年开春,你们都搬到新屋去,有地方住,就拆这些碍事的房屋。县上正在出台补偿政策,三种补偿办法,一是让县物价局做个评估,照评估价赔钱二是公家出钱盖个同样面积的房屋三是置换宅基地或一定数量的耕地、草场啥的。具体的得由县上领导来解释,我也就知道个大概。”
骆滨点点头,扫了眼闷头抽烟的爸爸,“这样,阿曼太哥,我们一家人商量下,拆楼房又不是拆狗窝、鸡窝或牛羊棚圈,你得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下。”
阿曼太听了骆滨的话,紧绷的心松懈下来,起身告辞,“好,你们商量下,我去对面的马嘎娃家,叔,姨,我先走了。”
骆峰用鼻子哼哼两声,没看阿曼太,算是打招呼了。
这是阿曼太生平第一次在骆峰这里遇到冷脸。
骆滨和李羽送阿曼太出门。
阿曼太站在院门口,低声对骆滨说:“老三,你家老人的思想工作全看你了,咱村里的人如今就看你家的了。”…
他用下巴指指西边的父母家,对骆滨说:“我爸妈为了支持我的工作,明天乡干部拍完照、签完字就拆院墙。”
骆滨狐疑地问:“巴叔的思想工作做通了?”
“不通也得通。”阿曼太苦笑道:“谁叫我是乡长呢?我爸妈不支持我的工作,那以后,我还咋样开展工作,他们也只能忍着肚子疼了。”
骆滨非常理解,出言宽慰道:“行,阿曼太哥,别看我爸刚才不高兴,为了修路拆房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只是,这房子才盖没几年,说拆就拆。哎,那年盖房子,我爸还专门跑到乡里问过,房子盖的地方碍不碍事,乡干部答复过,没问题的。”
阿曼太讪笑道:“哎,没办法,谁也没想到时代发展这么快,乡里的规划,你家这楼房确实不碍事,谁会想到地区交通局的规划会是这样,毕竟地区部门站得高望得远撒。”
送走阿曼太,骆滨回到二楼。
爸爸骆峰没洗漱就躺在床上生闷气。
骆滨回到自己屋里,给骆川等人打电话。
明天是星期天,骆滨觉得还是让几个哥哥过来给老人做思想工作。
李羽和骆滨都没想到,骆峰这一躺就是两天。
清晨,李羽做好饭喊骆峰起床吃饭。
骆峰侧卧着床上,一声不吭。
李羽知道他在生闷气。
当骆川、廖云、骆波和李茗溪赶回家,已是晌午时分。
没见骆江的身影。
骆峰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谁也不搭理。
李羽叹口气道:“你爸钻牛角尖了,出不来。修路要拆咱家这楼,他觉得窝囊,想不通。”
骆川搬着方凳坐在床边,看着把脊背对着他们的骆峰,出言道:“爸,知道,老二今天咋没来吗?”
骆峰不吱声。
骆川自言自语着,“老二昨天晚上在医院包扎伤口呢。”
骆峰一个激灵猛地翻过身来,急切地问:“老二咋了?”
李羽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了,沙哑的嗓音问:“包扎伤口?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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