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回浙江考察下,准备挑选个项目来干。
这几年,他挣了不少钱,打算拓宽挣钱的渠道。
李献告诉骆滨,他在新疆打拼这些年发现,新疆农村是个广袤的天地,在这里大有可为。
骆滨听说李献搞企业,纳闷起来,“李哥,你不是打算购买沙枣树乡其他村里的砂石地继续开挖砂石嘛?”
李献无奈地摇头,“我找乡领导几次,他们都没答应。说是这些年,我开沙场,把沙枣树乡好几个地方挖了大坑,县国土局让我整改呢。看来,我只能把手头的三个沙场勉强经营下去,都算不错咯。”
骆滨听出李献话里有话,好奇地问:“里面还有事?咋整改?”
李献苦笑道:“三个沙场挣了不少钱,有人红眼了。算了,我也不能太贪了,总不能把沙枣树乡的沙场一个人垄断吧。整改,我想好了,实在不行,找几个包工头,让他们把建筑垃圾拉过来填埋深坑,不就完了。”
骆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没吭气。
李献望着闷头不语的骆滨,关心道:“小弟,你真打算不再开康拜英了?这两年,你开康拜英可挣不少钱啊。”
骆滨实话实说道:“康拜英真的是太能挣钱,第一年把买康拜英的钱挣回来了,后面两年全是净落的。虽说辛苦,可是这钱来的像流水,哗啦啦进账,都不知道咋花了。两年挣的钱大多数投到三十白买的空地上盖楼了,我又把那两辆拖拉机便宜处理掉,又花了近30万买了两台新拖拉机、犁铧、播种机、耙地的,什么收打瓜的机子、清粮的机子,地里的农具算是备置全活咯。这不,最近又花12万买了这辆庆铃皮卡车,我看呀,这钱挣起来快,花起来更快。”
李献笑道:“前阵子,我听江道勒提说,他也买了辆车,买辆面包车。咋,他不会准备改行当线路司机吧?!”
“没,江大哥有不少亲戚,把土地转给来承包土地的大户了,他们没活干,就让江大哥帮着找些农活,他这车专门拉自家亲戚干活呢。”骆滨笑着解释。…
李献闻言,“好呀,明年我土地上的农活就找江道勒提,让他当劳务经纪人。”
“劳务经纪人,啥意思?”骆滨纳闷,“这词听着倒新鲜。”
李献讲了个大概,骆滨听得云里雾里。
听来听去,就是带头干活的人承揽农活后,从干活的农工身上提取一定数量的辛苦费和介绍费。
骆滨有点想不通,不解道:“我咋听着,好像资本家榨取农工的血汗钱撒?!这事,江道勒提大哥不一定干。他开车拉送人干活,就是挣点油钱,顺带着从种植大户手中拿点介绍费,每天进账百十元也就满足了。”
李献摇头叹息,循循善诱道:“小弟,你呀,该跟着三十白学学,脑子活泛些,现在社会发展得太快了,观念一定要跟上,有些钱就是从农工身上得来。你知道为啥,我一个外乡人在新疆干了这几年,钱越挣越多,摊子铺的越来 越大?”
骆滨迷惑又茫然的目光注视着给他掏心掏肺的李献。
这也是一直困惑他的问题。
为什么同村的村民也就勉强养活自家人,除了点小钱,再无其他的余钱。
李献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根扔给骆滨。
平时,骆滨很少抽烟,没养成口袋里装打火机或火柴的习惯。
李献“啪”地打开打火机。
他这精致皮实的打火机,还是骆波当初在霍尔果斯口岸做外贸生意时送给他的。
骆滨等李献点燃嘴里的香烟,才把脸凑到打火机前引火。
李献深吸一口烟,指着手中的打火机道:“我记得,三十白也不爱抽烟,可是他打火机和香烟从不离身。这,就是他跟你的不同。这里面的原因,可能跟他的出身有关,他是个弃儿,从小就有种忧患的意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骆滨双目灼灼看着李献,侧耳聆听着李献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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