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川被眼前这位朴实、平凡又伟大的母亲感动了,他右手拍拍武军妈的手背,安慰道:“武军妈,你别急,我明天给教导主任说说,补习费不会多收一分钱,别人多少他多少。”
武军妈也是个眼窝子浅的女人,感动地眼泪婆娑落下,一个劲感谢着,“谢谢,谢谢。”
廖云见状,连忙递过来一个手绢,“武军妈,别这样。”
武军妈临走前,指着屋门口说道:“骆老师,家里没啥好东西,给你带来两只大公鸡,100个鸡蛋,放在屋外了。”
骆川一听急了,急赤白脸地推辞道:“武军妈,这不成,你这样我就不管武军上补习班这事了,东西你拿走。”
武军妈一脸的卑微,苦苦哀求着,“骆老师,没撒值钱的东西,这都是我的心意,你要是不收,我又成夜成夜睡不着觉,我今天是给武军上补习班走后门来的,我是农村人,知道走后门不能两手空空、空口白牙地走后门。难不成,你还要我跪着求你收下这不值钱的东西?!”
骆川见武军家长拉开架势真要下跪,吓得赶紧拉住武军家长,赶紧妥协道:“行,行,这礼我收下。”
武军妈这才松口气,一脸轻松道:“骆老师,我走了,东西就在门口,我走后,你再拿,省的别人看见,对你不好。”
骆川把武军妈送出门去,看着这位普通的农村妇女消失在夜色中,眼圈红了。
廖云也靠在门框边,由衷感慨着,“伟大又可怜的母亲,走后门这风气真是害人不浅呀!”
骆川弯腰把门边的两个箱子抱进屋里,长叹口气,“这个武军,我真要多下苦功夫了,就冲这可怜卑微的妈,也督促他考上学。”
“是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廖云收拾着碗筷嘟囔着。
就在骆川夫妇感慨时,阿勒玛勒村的骆峰家有人拜访。
乡干部阿曼太受乡长委托上门找骆滨有事商量。
他来了两三趟都跑了空趟,骆滨跑运输没在家。
骆滨和江道勒提这几日跑运输承揽的活儿多。
他那辆六成新的拖拉机从伊勒地区拉煤炭朝博乐跑。
骆滨脑子活泛,返回时从不跑空趟。
他又将二道贩子购买的枸杞、麻黄草等物品拉回伊勒地区。
有时他也会买些高白鲑拉回西域市贩卖。
这样一来二去的,跑博乐和西域市的二道贩子都认识了骆滨。
骆滨收取运费不高,二道贩子都会到旅馆或货场找骆滨拉运货物。
一路上,江道勒提和骆滨轮换着开。
只有到了果子沟等险峻路段,骆滨自己来开。
一个冬天,骆滨和江道勒提的口袋挣得鼓囊囊的。
俩人路过沙湾县,走进一家回民食堂要了盘大盘鸡、两瓶乌苏啤酒。
江道勒提兴奋地两眼发光,“老三,804的钱挣出来没?”
骆滨喝大口啤酒,眯着眼算计着,“快了,差不离了。还差拖拉机的四个轱辘,拖拉机钱勉强够了,还的挣翻斗的钱,三千多块钱,不少呢。”
江道勒提双手抓着一根鸡腿大口啃着,“没想到,拉货派当子(利润)太大了。”
骆滨笑了,由衷感慨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谁说每天忙得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能按点儿吃饭啊,辛苦些,可挣钱多呀!趁现在拉货的车少,咱能多干就多干些。再有两月就开春了,我用新车犁地,你用老车耙地,李老板要买两个播种机,播麦子红花的、再买些播打瓜的的,咱俩分着播,忙乎一个春天,播种机的钱准能挣回来,剩下的都是净赚的。”
傍晚时分,俩人风尘仆仆地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就被在屋里等候多时的阿曼太喊住了。
阿曼太对着灰头灰脸的江道勒提毕恭毕敬地喊着,“哥。”
江道勒提纳闷了,“阿曼太,你咋不回爸爸家?”
阿曼太偏过脸对着用毛巾拍打身上灰尘的骆滨说道:“老三,乡长让我找你说个事。”
李羽招呼着儿子跟好友进伙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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