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里鼓励各族职工“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再也不搞“吃大锅饭”的老制度了。
李羽焊接的花架样式新颖轻巧,销路很畅销。
每个月发工资,她领的最高。
以前计时工资每月也就二三百元。
实行计件工资后,每月能领上四五百,有个月甚至领了六百元。
高工资激发起李羽隐藏的创造力。
她开始动脑筋,想着办法把场里不用的边脚料充分利用起来,焊接一些小巧的生活用品。
什么给花松土的小铲子、小耙子,挂衣服的小衣架、绑狗的小铁链……
就连骆滨犁地时用断的半截子犁铧,都被心灵手巧的李羽焊接成一个高约三十公分鼓形的站台。
新上任的场长蒋全威是从县百货公司调来的,才上任不到一个月。
他对电焊厂业务不熟,了解到李羽是电焊厂的顶梁柱,对寡言少语的李羽也高看几分。
这天,他看着李羽拿着一桶黄漆正在粉刷鼓形的站台,纳闷道:“李羽,你这是弄的撒玩意?”
李羽吃力地直起腰,淡淡一笑,“蒋场长,前阵子到县上看到县城中心的十字路口有个警察执勤的水泥台子。你没发现,那水泥台子太笨了,一点不好看。这个站台摆在十字路口是不是很好看?还灵活方便,不像水泥台子是死的。”
蒋场长双眼一亮,“哎,你说的有道理。我今天就到局里找局长说说,看他能不能帮着到公安局卖掉。”
李羽看着蒋场长围着站台转悠好几圈打量着。
她秀眉微微蹙着,迟疑片刻说道:“蒋场长,这些犁铧是我家儿子犁地用断的,家里还有不少,如果可以,我都拉来?”
蒋全威这才注意到站台旁的材料都是厚实裎亮的犁铧焊接的。
他转过脸看着李羽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以为李羽要犁铧钱,心里不舒服了,“咋,你打算要多少钱?”
李羽连连摆手,“我不要钱,我儿子拖拉机要个耙地的铁板。”
她指着院墙墙根处一堆废铁烂铜说道:“那里面是场子里这么多年不用的废铁,我想从里面挑几块给我儿子焊接个平整地的板子行不?”
蒋全威眯着眼看着墙根处锈迹斑斑的废铁,再回头看看小心翼翼的李羽,哈哈大笑道:“你这是以物换物呐,行,没问题,你自己挑选吧。你家废犁铧还能焊接几个这样的站台?”
李羽低声道:“估摸着能焊接四五个。”
她又低声补充道:“我给儿子焊接耙地的东西,能不能用咱场子里的焊条?”
李羽见蒋全威不吭气,连忙说:“没事,实在不行,我自己掏钱买,扣我工资也行,家里没焊接的设备,就是想借用下。”
蒋全威双手放在身后,仰脸看着天空,长叹口气,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神色,打着官腔说:“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呀。不过,看在你的份上,你就用吧,不跟别人说了。”
有了场长蒋全威的许可,李羽忙完一天的工作,等同事们下班后,会留下场里焊接拖拉机耙地的机械。
去年秋天,李羽比照马村长儿子马林耙地的设备,照猫画虎地焊接一个转动的圆柱体,类似滚筒般放在三角支架上。
骆滨犁地后会装上这个耙地的滚筒将耕犁出来的大土坷垃碾碎。
李羽跟在儿子开的拖拉机后细细观察后,发现碾碎后的土地还是不平整,影响播种机播种,冬麦的出苗率降低。
骆滨也察觉这个问题。
娘俩为了如何将碾碎的土块刮平,讨论了许久。
尤其是将耙地的实心滚筒和刮平土地的设备安装在一起,是一件看似简单实则具有科学数据的难事。
骆滨提出在滚筒后安装一个长方形的铁板,类似刮土板的东西。
耙地的滚筒在前面耙地,后面的铁板紧跟着把不平整的土地刮平。
李羽采纳儿子的建议,俩人计算着刮土板安装的距离和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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