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分心

姬尘华欣喜之下，却还偷藏着一份忧虑。世子本来可以无忧无虑长大，袭得爵位，可楚王却要起兵……

有太多事情，与她初始预想的不一样。而之后会发生什么，姬尘华真的难以想象。

等了许久，却不见楚王上来。

姬尘华忍不住掀了车帘，恰好与他对视上。

她抿唇，嗫嚅着道：“殿下怎么了？”

“出了宫门，洛川会在那儿等你们，他会带你和鸿儿去大梁芫旸京。”

楚王突如其来的话，让姬尘华慌了神：“殿下，为何……”

马车里头的许鸿之听到了楚王与姬尘华的谈话，探出脑袋来，问：“爹爹，为何要去大梁，我不想离开东虞。”

“鸿儿，听话，爹爹要你去自然有要去的理由。”

“那爹爹不跟我们一起去吗？”许鸿之追问。

楚王安慰他道：“爹爹……过几日再去。鸿儿不是很想看诗中的大雪纷飞是何等模样吗，去了大梁便能见着了。”

许鸿之再聪明也不过就是个五岁不到的孩童，一听到这便高兴了：“爹爹，那你可要快点去啊。”

“爹爹，一定。”楚王将最后两字念得重重，随后道，“鸿之先进马车里去，别冻着。爹爹还有话要同母亲讲。”

看着许鸿之没有一丝怀疑地折回马车内，姬尘华险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来，哽咽道：“是不是陛下不留在皇宫中，陛下就不放我和世子离开？”

楚王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垂，竟还笑问：“很久之前便想问你，怎么没有耳坠子？”

姬尘华握住他的手，执拗道：“殿下，我想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不行。”楚王果断道，“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好好的。况且，鸿之还小，不能没了父亲，还没有母亲。”

“可……”姬尘华后悔了，她只想在他身边，生也好，死也罢。

楚王躲开她的眼睛：“娆娆，管龄韫说的皆是真的。我啊，不值得你付诸一辈子。”

“你非要……再伤我吗？”

“娆娆，我知晓你没有做皇后的心思。可我，不会因为这就罢手的。”

姬尘华不信他现在口中讲的，固执着断断续续道：“你不就是想让我走吗……走便是了……总是骗我做什么……”

“我……”楚王抚上她的脸，无奈，终究是不忍继续朝她说假话了。

“娆娆，有件事我还一直未曾告诉你。兆宁二年，陛下让我从新入宫的姬氏女中挑择一位选为楚王妃。那时，我便看过你的画像了。”

他轻轻叹气，“早知如此，当时就娶了你多好……”

姬尘华抓住他的衣袖：“我不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娆娆，我原不该的……”楚王将袖口从她的手中抽离，“可惜，世上没有重来一遍的机会。否则，我一定早些去南州寻你。”

“殿下，事情还有回圜的余地，不是吗？”

“没有了。”楚王转过身子去，“娆娆，离开定金，你才不会让我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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