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尘华喉咙干涩,却还是问道:“那娘娘既与殿下情投意合,又为何入宫呢?”
管贵妃轻笑道:“这一点,你不懂吗?你与本宫一样,根本就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本宫唯一能精心设计的,便是让陛下喜欢上了皇后,一个毫无家世依傍的女子。如此,太后才会放弃让本宫入主中宫。”
“若非是殿下的正妻,我谁也不想嫁。便是做妾,那也无妨。做了妻,永结盟誓,那可是要纠缠生生世世的。”
管贵妃原以为,她说的这些,足够让姬尘华张皇失措。然而,姬尘华眉眼却是越变越舒展。这番冷漠无情的模样,让管贵妃有了怒意。
姬尘华,占着楚王妃的位置,却没做好一个妻子应有的本分。甚至,知晓往事后,她连滴泪都未落下。
她如此薄情,如何般配的上楚王。
管贵妃继而再戳姬尘华痛处:“殿下娶你之时,未曾公告于天下,更不曾与你永结大婚。如今想来,殿下最初不过就是利用你罢了。”
“贵妃说了许多,却是解了我不少困惑。”姬尘华眼色如晦中月,“只不过,以我的殿下的了解。他痛恨管家,便不会再与你有往来,是吧,贵妃娘娘。”
管贵妃神情一滞,过了好一会才笑道:“是又如何?可他的心里有过我,这是你更改不了的曾经。”
“皆是过往罢了,不值得追忆。”姬尘华松松肩膀,故作不在意道。
“装得真是轻松,可我知晓,你是在乎殿下与我之过往的。”管贵妃唇角一翘,满目得意与笃定,“否则,你今日就不会站在我面前了。”
姬尘华并未言语,只是背过身子要离开此处。
未料,管贵妃在她身后道:“那封诏书,如今在我手里。小舟殿看管的,才是假的。”
她语音未落,姬尘华果不其然站住了。
“贵妃娘娘是想用诏书来要挟殿下吗?”姬尘华回首,直视管贵妃问道。
管贵妃口中说的,姬尘华是信的。太后一直不曾将诏书现于楚王面前,原来是因为,管贵妃早就偷梁换柱了。
只不过,管太后怎么也想不都,竟是管氏女儿背叛了管家、欺骗了她。
“只要他肯休了你,诏书,我自会亲手奉上。”管贵妃一字一字地讲,似是要磨灭姬尘华的心。
她不曾想,姬尘华只是重重舒了口气。
“我当是为了什么呢。这话,你便与殿下说去吧,大可不必来告诉我。”
“是,我知道。殿下如今是在乎你,所以我今日却是来劝你的。”
管贵妃轻声一笑:“你要记住皇后的模样,也许来日,你也会如皇后那般难堪了。楚王日后若真能称帝,那么,他也需再纳新妃,而你,也会再回到宫中凄凉一生。”
“姬尘华,我看的出来。你没有那般欲望要做皇后,可殿下他与你不一样。你们二人,本就有云泥之别。你在他身边,只会拖累于他。你是他的顾忌与牵挂,是他取得大好河山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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