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坦夫,你到底有什么条件,趁早提出来,没准我会答应你。”姬尘华道,“我可不想欠人什么。”
霍坦夫直起身子,收了笑,讲:“听江南王府的老人说,我亲生母亲同你一样,极擅丹青,可她去世后,那些画多数被姬成伯遣人烧了。”
“不过,他们又告诉我。母亲去世前身边有一位极为亲近的嬷嬷,她在我母亲去世后瞒着姬成伯偷偷藏下了几幅画,并随身带出王府了。”
“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在找寻那个嬷嬷。好巧不巧,两日前,终于有了消息。原来那嬷嬷早已离开了南州,去了与南州邻近的大梁岽州。”
姬尘华不明白,霍坦夫为何要同她讲这些。可她,也不忍心打断他……
只听霍坦夫继续道:“我从她那,看到了母亲生前所作的画。这几幅画中大多描绘的是赏花宴、春日宴等场景,而有趣的是,画中心都有一个小女孩。”
“八岁、十岁、十一二岁的模样,画上都有,母亲一直在偷摸画下那小女孩的样子。我便问那位嬷嬷,为何画上都有那小女孩?”
“嬷嬷告诉我,母亲觉着那女孩漂亮而又内敛,聪明而不显摆。尽管她总站在人群最远处,母亲也能注意到她。”
“我的母亲,早早就在为那个假的姬怀安挑选妻子。而那女孩,便是母亲最为中意的。”
说到这儿,霍坦夫直直看着姬尘华,眼神中毫不避讳一股子的炽热。
姬尘华心中一跳,小时候祖母的确能经常收到江南王妃派人送来的帖子,大多便是去游园赏花什么的。
祖母还时常说,王妃真是个好脾性,不论祖父无官职在身,合乎情理该请去参宴的人家,从未少过他们家一次……
难不成,她就是王妃看中的那个小女孩。
姬尘华才刚有这个想法,却听霍坦夫肯定说:“那嬷嬷与我讲了,说那女孩便是私塾先生姬桓的孙女。也就是你,姬尘华。”
“所以,我方才说不舍得你死,不是玩笑话,是真的。”
“我已经嫁人了。”姬尘华脱口而出,“霍坦夫,你莫要把江南王妃的遗愿当做对我的喜欢。况且……也许……王妃后来又找到更适合的人了呢。且不说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世子,何况我十四岁那年就已入宫——”
“我母亲死在十一年前,也就是你十三岁的时候,那时你还未入宫呢。姬尘华,我母亲想要挑为世子妃的就是你,不会有错的。”霍坦夫插嘴道。
看姬尘华神色更为慌乱,他突然就笑了:“王妃娘娘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没有夺人妻的癖好。况且,我也没这个本事把你从楚王身边带走。不然,我的下半生恐怕都要被他追杀了。我可不想为一个女人,赔上一辈子。”
听他那么说,姬尘华终于暗自舒了一口气,也怪自己自作多情了。
“因我母亲的缘故,我不会让你死的。”霍坦夫执着道,“在楚王未归之前,我会护你周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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