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是相配

日落，卫府园中一片昏黄，极是精彩温暖的颜色，却又看着老矣。

“我……的确不该多嘴说那些话。”姬尘华对着身侧的卫沽行说。

“我没生气，也无责怪之意。”卫沽行开口。

“那大人为何闷闷不乐？”姬尘华方才看得清楚，卫沽行听到自己与卫清音说的话以后分明眼里有不开心。

卫沽行对上姬尘华的眼：“我知晓，你心里对我送清音入宫之事耿耿于怀，觉着我卫家与你姬氏也无区别。你对我，尚不能全全信任。所以，你方才和清音说，是在用一生赌。”

姬尘华难言，他说的的确戳中她的心思，她无法反驳。

“当今太后掌权，干涉朝政，太后一家更是无法无天，蔑视皇权。君子报国，乃是我一生所向。帝党势微，让清音入宫乃是不得已之下策。”

卫沽行向来从容，可此时眼中尽是苦楚。

“尘华，你相信我。我与你族中长辈不一样，出此下策是为君、是为国，而非求荣。你懂我的，对吗？”

他那般恳切的语气，令姬尘华无法吐出一字去伤他心。可她心中依旧愤懑，稳固皇权竟要卫清音这么一个女子做牺牲。

寻一人白头，是多少女子梦寐之事，他们怎就不懂呢……

她撇过头去，下一刻，却忽被他拥入怀中。耳边，他讲：“太后的弟弟，户部尚书管徽，二十年前当街强抢民女至他府上，害的其因不堪羞辱自尽。而那惨死的女子，便是我的小姑。”

“我父亲去管家讨公道，反遭毒打，重伤而亡。我母亲那时正怀有身孕，因此伤心成疾，生下清音后便郁郁而终。”

他声中尽是悲痛，姬尘华也未料原来卫家与管家竟有如此深仇大恨。

“管家嚣张，靠的便是先皇宠爱管家女儿淑妃。先后病故，淑妃成后，先皇去世，她便成了太后干涉朝政。如今，管家靠着太后在朝中势力稳固，家中子弟更是无恶不作……”

卫沽行说到此，嗓音已哑了许多。

抬手轻拍着他的背，他的遭遇与仇恨，终令姬尘华妥协了。

“此事我与祖母从未告诉清音，我怕她知晓后，会干出一些冲动之事。”卫沽行松开姬尘华，“所以……”

“我不会告诉她的。”姬尘华讲。

“再过五日，你便要回宫去了？”卫沽行另道。

“是。”

“待到清音入宫后，寻着合适时机，我会向陛下求娶你。你，再等等我。”

“嗯，我等你。”姬尘华答应，“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何事？”卫沽行问她。

姬尘华轻提了口气，才敢大胆问：“我想问你，为何……为何喜欢我？”

听此，卫沽行浅浅笑道：“因为，见着你第一面时，我就觉着，我们是同一类人。皆是认定了，便绝不会轻易放手。”

“上元那日，我见着你，便觉着你与我最是相配。本以为不会再见，没想到你竟来了卫府。尘华，你是我等待许久的妻，你知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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