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密之闻

月色薄凉，烛火映在姬尘华的脸上，染上一层绯色。

阿端偷看着她，忍不住想，宫里头的姑姑都长得如此好看，那娘娘们得有多貌美。话说回来，自家小姐也是快要进宫做娘娘的，可小姐的容貌似乎……还是花姑姑更胜一筹。

“阿端，你见着我的荷包了吗？”姬尘华问她。

“荷包？”

“便是那只绣有湘竹的荷包。”姬尘华答，那只香囊是入宫前祖母给她的，弄丢不得。

阿端想了起来：“今日在小姐房中见过，奴还以为小姐的，原来是姑姑您落在那了。”

姬尘华松了一口气，看着夜色已晚此时去打扰卫清音并不妥当，可心中又实在想要拿回荷包否则今夜她难以安眠……

权衡之下，她还是带着阿端去了卫清音住处。

可刚至院中，她便发现下人无了踪影。正奇怪，便听见房间中传来卫沽行略带怒意的声音：“楚王妃生前喜欢什么，你怎么知晓的那么清楚？”

姬尘华似乎猜到了此刻为何无人的缘故，立马扭头对阿端说：“阿端，你立刻回房去，今夜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阿端看姬尘华脸色凝重便知事情严重，便点点头，转身跑走了。姬尘华侧身藏入一旁的密竹之中，有些事情，她不得不知，否则会受牵连。

这便是深宫教会她的，知晓太少，便会被人当成傻子来耍。

沉默了许久，卫清音声音响起，略有委屈：“王妃生前同我提起过。”

“你何时见过楚王妃？”

“我……我就是见过。”此时卫清音已带上了哭腔，“哥哥，难道不信我吗？”

“信你……我若今日信你，往后便要出大事情。”卫沽行质问她，“你和哥哥坦白，你是不是——”

“是。”卫清音不想再隐瞒，“我就是爱慕楚王。”

“这话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如今圣旨已下，我们卫家如何反悔。”卫沽行向来平静，此时听声也是乱了分寸。

“这种事情我怎么告诉你……我怎么告诉你，自己喜欢的是楚王……”卫清音抽泣起来，“哥哥，你给阿音一次机会好不好？只要楚王亲口告诉我，他从来对我都没上过心，我就心甘情愿进宫……哥哥……”

卫沽行开门出来，深吸一口气，才平息下来，大步离去。

待到卫清音抽噎着再次关上门，姬尘华才偷偷从密竹中出来，往院子外去。

她虽知晓这些事情，可下一步要如何，她也还未思虑清楚。总之，此事莫要牵连到她身上就好，教习结束，赶快回宫才是最要紧的。

她出了院子，一转身，却猛然扎住了脚步，身子一僵。

卫沽行此刻就站在她面前，月光照在他的容颜上，显得格外冰冷。

“看来女史都听到了。”

姬尘华掩藏了偷听的心虚，沉着道：“卫大人放心，只要日后不连累下官，下官一定对此事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卫沽行不语。

姬尘华继续“苦口婆心”劝说：“卫大人，下官好歹是皇后娘娘派来的，若是在卫府出了事，卫大人一定不好交代吧。”

听着此话，看着姬尘华明明害怕还装腔作势的模样，卫沽行忽然低头，笑了一声。

“卫大人这是答应了？”姬尘华试探性问他。

卫沽行抬头，眼眸深邃：“那么，女史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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