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后与回响 (2-1)

当所有人都通过地井回到城堡的广场之上，并对伤势经过简单包扎之后，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的白色。达格感到疲劳至极，恨不得直接在城堡的城墙上睡上一觉。可乔安娜却催动大家尽快动身，毕竟与死灵法师好不容易达成的离开换生命的协议还是全力履行为好。

一行人一直回撤到里尔镇，又向西前进了数里格，大致离开了越罗肯公国的边境后，才停下来扎营。达格和兰斯洛特王子的休息处被首先搭建起来，有专门的医者来治疗伤势。

早就已经得到消息的里德亲王也随之赶来，在向达格一行及圣教军行礼并感谢后，就急忙赶到王子帐篷中查看其伤势。欣喜又心疼的哭声从其中传来，听到的人都不禁动容，看来伯父对王子相当的疼爱。

“达格阁下，请问你感觉怎么样？”

完全躺平的旅法师扭动脖子，看到一名三十多岁的红发女骑士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身穿链甲的她直接跪在达格的身边。这位女士就是刚才为自己包扎疗伤的十二圣子之一，赫特?杨，名号似乎是月之回声，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多半这是对她某种可以傲视大陆能力的隐喻。

“还好。”旅法师有些虚弱地答道。虽然身上被骨片割伤的地方相当多，但圣疗术几乎让绝大部分伤口都瞬间愈合，只有几处较深的伤口需要用钳子夹出骨屑，并用绷带进行缠绕。真正难办的自己在密集的不死生物群中暴露了相当长的时间，亵渎的灵气和不断被抽走的生命力让他受到了相当的伤害。

赫特把手放在达格的额头上，施展了祈祷，冰凉的触感让旅法师发热沉重的脑袋舒服了很多。想不到以暴力著称的圣教军中也有如同牧师一般的出色医者。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达格觉得躺着和这样一位圣子对话还是不太合适，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王子那边的情况如何？”

“并不太好，”赫特双手放在膝盖上，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现在看来，他之前的兽化应该是死灵术的作用，似乎是药物与法术的双重作用。至于王子身上的重伤，似乎是自己造成的，应该是在死灵法师的研究所中承受了相当大的痛苦。”

“死灵法师并非以折磨人取乐的恶魔，，名为尤娜的大死灵法师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以人类的道德准则无法接受的事情，可能在他们看来不算什么。”达格说道。

赫特点点头，“是的。王子身上的生命力有明显被抽取过的痕迹，这其实比他身上的伤势更加严重。之后我想和王国说明一下，也许让他前往因加雷，或者更近一些的大教堂进行治疗会是最好的选择。”

达格也点点头表示同意，王子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不过他想起来那可怕的地下空间中，应该还关押着其他兽化的人类，不过这些人可能并没有显赫的身份，恐怕要惨死在那可怕的地方。

旅法师并非爱心泛滥的圣母，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前往解救那些囚徒的行为都无异于自杀。哪怕是强大如现在的这支队伍，能从死灵法师手中逃脱并带走王子已经是侥幸之至。

“确实在那下面还有一些其他被死灵法师囚禁的人们，我真心希望之后能有机会去解救他们。”赫特好像看穿了旅法师的内心，轻声说道，“但不管怎样，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圣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比如埋藏在地下几百英尺的不死生物巢穴的黑暗。”女骑士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死灵法师并非为满足自己私欲而行动的恶人，可能她所做的，从更高的层面来看对这个世界是有益的，虽然不能产生任何的道德价值。也许比起闯入其中与尤娜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去贫瘠的村庄喂养几位孤儿反而能拯救更多的人……”

达格听得出圣骑士话语中的无奈，于是也安慰她道，“我明白，哪怕是全知全能的神，也不可能照顾所有人的周全。何况只是世间的我们。”他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题，“话说你们是怎么会来到里尔堡支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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