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然的委托 (2-1)

虽然旅法师和乔安娜一再要求只给他们私下做次参观导引即可，但第二天图书馆方面还是在礼堂准备了仪式。穿着礼服的馆长还用古老的伊尔语（被认为是往昔学院派法师们的官方语言）发表了一篇演讲，达格只听懂了开头和结尾的两个单词。仪式虽然尴尬，但被慈祥的馆长向胸前别上徽章的时候，旅法师还是有一丝身为学者的骄傲。不过哪怕没有台下挤眉弄眼的奥菲莉亚，自己还是心知肚明这一切荣誉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简短的授勋后，一行人便在二楼的研究室驻扎下来。每天旅法师用手推车将书籍搬到自己的屋中研读。多亏白龙给予的帮助，项目进展得相当迅速。只是这项法术非常耗费体力，根据妮蒂亚的指导，达格只能间歇性地施展咒语，每天大概不到十次的样子。副作用则是食欲好了很多，每晚睡眠时也仿佛死去一样，再大的噪动也几乎不会醒来。一行人每天的三餐也都在图书馆外面的餐厅里，休息则是直接在研究室搭床。虽然仍心有余悸，不过接下来的几个月，都没有再见到名为亨德利克的大法师。旅法师自然也没有兴趣主动去寻找对方。

“呼……”达格拿起手推车上的最后一本书，长长出了一口气。今天的进度很不错，读完的书本和卷轴接近两百本，几乎是自己巅峰时期七八年读书的量了——如果考虑上这些书籍的难度，恐怕还要更多。几个月中达格逐渐从法术的使用中掌握了一些规律。首先正如白龙所说，咒语的目标对向似乎是奥术与神学之外的几乎任何学科，也就是说以自然与人文为主，难道白龙是想让自己成为德鲁伊或者历史学家吗？另外，自己对脑中知识宫殿的使用越来越得心应手，似乎连之前被遗忘的很多知识也重新回忆起来，被纳入到整个知识体系中，有了新的理解。还有就是法术带来的疲劳副作用，虽然有妮蒂亚在一旁指导，但在法术加持下自己经常有停不下来的感觉，还是因为过度使用昏倒过一次，依然及时被少女扛到沙发上休息，保住了两颗门牙。

完成当天任务的达格随手拿起一本《托尔斯龟的故事》读了起来。乔安娜此时应该在远处的神学区域阅读中，虽然达格总是试图向少女的的书单中加入一些科学与人文的读物，但她似乎还是更偏好神话故事与因加雷的学术体系。奥菲莉亚和穆尔则是不知去向，多半是在外面逛街。妮蒂亚和艾尔维则是一如既往地从未现身，但旅法师怀疑他们如往常一样潜伏在他的身边，关注着可能的异动。

一个阴暗的身影从书架背后慢慢走了过来，引起了旅法师的注意。达格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本，快速向两边和身后看去，房间中高大的书架间空无一人，除了从他研究室到这间书室之间的走廊有着玻璃罩中的魔法烛火的点点光亮，周围都是一片昏暗。

达格不禁想起刚来到图书馆那一晚的意外，感觉十分头疼。虽然知道如果对方又是出手较量的类型，多半会有人替他抵挡，但终究是危险得很。不过，面前穿着斗篷的人似乎十分矮小，也并没有作红色的装扮，看来并不是亨德利克。不过谁知会不会是另外的灰兜帽、白兜帽，也让人头痛啊。

对面的人却直接掀开了自己头上的遮挡，是一位富态却很有威仪的花白老年人。

“很抱歉打扰您的研究，‘白龙之法翼’（The Wie Drgaon）的达格先生”对方恭敬地问候道。

“我就是达格。”旅法师回答道，“不过白龙之法翼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是您的称号啊，达格先生。”对面的老人颇为尊敬地低了一下头。

旅法师茫然地把书插回原来的位置。深居简出只是几个月，自己在肯德尔反而有了响亮的名号，这其中的讽刺意味实在是太强。称号多是由他人给予的尊称，像艾尔维、乔安娜这样的实力派人物，往往才有响亮的名字。而即使是穆尔这样的优秀佣兵，“黑剑士”的称号也只是在佣兵的圈子里才略有名气。

“这些倒是不重要，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旅法师习惯性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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