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尚厂长,我老头子活了六十四岁了,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热心肠的人。”
“叔叔,我总觉得谁都会有困难的,平时我总会听到一些人抱怨别人冷酷无情,可当那些求助者求助到他们门前时,他们宛如变成了另一个人,装聋作哑,装出一付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孩子,世人议论别人就像毛驴拉屁,总不会怀疑自己的屁是丑的!”
“尚厂长,你不让那些孩子来是对的,你看看他们,个个都是爹娘惯养的,也没有吃过苦,让他们在暴雨中光着脚走,他们一定会生病的。”
“叔叔,我起选倒是希望他们跟着我去救人,可后来我改变了主意。”
“尚厂长,你这样做是对的。如果让他们在暴雨中病了或者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给他们的爹娘交代?”
“叔叔,我最后也是这样想的。我不能把我吃过的苦转嫁给他们,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在养殖场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尚厂长,我还以为你会责怪那些孩子,没有想到你会这样想。”
“叔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不会把我的活法强加给别人。”
“尚厂长,注意脚下,这泥越来越多,水越来越多,为了好走,我们还是手拉着手走。”
山路越来越陡,雨一点也没有减弱,脚下的泥水已经到了膝盖,每走一步,都得用吃奶的力气。
虽然大家都光着脚在走,依然难以行走。如此走,什么时候能够走到?
如果困在山里的人真的遇到危险,他们走到时,也许……绝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往出冒!尚云警告自己。
这个时候,那些求救者一定在眼巴巴盼着有人来救他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克服困难,如果连这么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谈何理想信念!
…
走出这片泥泞路,就是荒草地,就不用在泥水中挣扎了。
大家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拨着脚,雨水已经湿透了每个人身上的衣服。
雨水从鼻梁两面汇聚来,时不时流进尚云的嘴里。
原来雨水是苦的,还带着一股涩味,好像苦苦菜的味道,但比苦苦菜多了一份涩味。
三位大叔本来没有义务跟着他受苦,如今却和他艰难地在泥水中走着。
“三位叔叔,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们受这个罪!”
看着三位大叔气喘吁吁地在泥水中行走,尚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
“孩子,你和我的孙子一样大,却能受得了如此的苦,难得呀!”
“叔叔,我本来应该叫你们爷爷,但我大也六十多岁了,所以叫你们叔叔。”
“孩子,你大老来得子,一定非常疼你,如果他得知你在雨中提着命去救人,他一定会反对的。”
“叔叔,上学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在雨中走,这也不算什么,起码脚不冷。”
尚云想起上学的时候,他最怕在雪地里走,可不走不行。在那些大雪封山的日子里,他为了去八里外的小学上学,一天来来回回得在雪地里走十六里路,那个时候村学不留学生住校,老师也很少住校。
他的布鞋经常在雪地里变成了冰鞋,到了学校需要穿在脚上靠近火炉子烤鞋,回到家里需要脱下来放在土炕眼门口熏鞋。
至于双脚,冬天经常冻得肿大,晚上睡在土炕上,一遇热,就特别痒,宛如千万只虫子在脚上爬行着。
想着上学走过的雪路,这酷夏的天,虽然下着暴雨,但脚并不冻。
“叔叔,生活已经够好了,想起上小学那些年,我在雪地跑着去上学,这暴雨就不算什么。”
“哎,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呀!”
“你这孩子当那么大养殖场的厂长,我还以为是那个干部的孩子,没有想到原来也是苦出身。”
“老万,官人家的孩子谁会来养羊?”
大家说着,终于走出了泥泞路,前面是荒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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